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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画楼似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不再说话,只是乖巧地点点头。
李争鸿进一楼的时候,她便听到了脚步声……
一场戏而已,她一向善于掩饰。
二楼的走廊、墙壁被实弹般的东西打穿,一片狼藉,尸体慕容画楼早已搬到了二楼的一间空房,血迹却没有拭擦,深灰色地毯好似被葡萄酒染了,脏乱不堪。
李争鸿一手拉着她,一手提着她的小檀皮箱,里面匆忙中塞了几件衣裳。
“怎么回事?”
她好似惧怕,声音紊乱。
“没事,跟属下走……”
李争鸿将她的身子揽过,轻轻捂住了她的眼睛,便这样下了二楼。
她肩膀窄削,软如无骨,好似清凉细水纠缠在他的臂弯之间。
军人强健的臂弯,这个瞬间颇为无力,他很怕微微用劲,便要将她折断一般。
如此娇柔的佳人……李争鸿想,督军没有见到她,倘若见到了,也会不舍得……
密道在厨房橱柜后面。
地道里通了电灯,或明或暗之间,李争鸿脑子都乱了,他好似踩在云端一般,把慕容画楼带到了密道里。
忘了督军的谆谆教诲:要堤防夫人……清早来到府邸,看到二楼的狼藉,他全身的力气好似被抽空了,浅一脚深一脚上了三楼。
明明是侥幸,却真实看到了她!
此刻,他才慢慢清醒:二楼墙壁上那些洞,应该是子弹造成的。
但是昨夜,为何没有听到枪声?
没有枪声,子弹孔为何留在墙上;还有,死了三十人,为何早上夫人还在熟睡?
后背微凉,触及慕容画楼那茫然的眼刃,心头微松。
想多了吧?她会弹钢琴,那不算什么的,白家留学的子嗣众多,一手好钢琴大有人在……她终日在家,学得一曲半曲的,也是能解释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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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道的出口,是杂乱的院子。
院子里拜访了七七八八的瓶瓶罐罐,晨曦熹微,只有一个老者在打扫院子。
瞧见李副官出来,只是道了一声副官,继续打扫,不曾转眸看慕容画楼。
他背脊微躬,双腿的站姿全是笔直,标准的军人站姿。
汽车停在门口,是一辆天蓝色的杜森博格,慕容画楼曾经在纽约的拍卖行见过,那时的拍卖价已经到了三百万美元……线条柔和,曲张有力,她不由自主吸了一口气,脚步微跄踉。
她想拥有这辆车,比上次那辆别克更加让她动心。
李争鸿却误会了她的意思,替她打开车门之后,自己上了驾驶席。
车子发动,他才道:“夫人,这个是守军的车,属下借来一用……跟督军那辆车一样的,您别害怕!”
怎么会一样?慕容画楼心想,这辆车更加有收藏价值啊!
但是她只是笑了笑,好似忧心忡忡一般。
车子穿街过巷,终于停在一道街道。
李争鸿左右环顾,清晨的俞州街道人际稀少,他才将慕容画楼接下来,然后用将她搂在怀里,用青呢色的大氅罩住她的头脸,一直往一个小巷子疾步走去。
这般维护!
慕容画楼心口一热,对这个副官的怨恨销声匿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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