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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手要掀开隔帘的一瞬,她再次犹豫,这就要洞房了?为何总觉得那么不真实?
她不由的为自己的忐忑发笑,自己从来都是干脆之人,一碰上靳夜阑就开始胆小,成亲、洞房是最正常不过的事,自己为何要害怕。
从帘后出来,她下意识看的是喜庆大红的床榻。
无人?她疑惑巡视,抬眸便对上窗前正好也转过身看她的靳夜阑的好看的凤眸,里面有惊艳、欣喜,还有毫不掩饰的热切。
长身玉立,执着纯白丝质寝衣的他,看上去更加令人心动。
丰鸾羽不自在地理了理肩上的薄纱,“你继续赏景啊,我先睡了。”
她越是装作若无其事,靳夜阑就越是心痒难耐,眼前的她是少有的窘迫与羞涩,薄纱下的抹胸是鲜艳的红,纤细的身姿,不盈一握的腰肢一切的美好都映在他的眼中。
他不发一言盯着她,看着她利落地缩进锦被里,无论形态或是动作,他都能察觉到她的紧张与羞涩。
躺下后的丰鸾羽在锦被里暗暗松了口气,侧身往里躺好,将身侧的位置留给他。
新房内安静得只剩下红烛‘噼啪’作响。
身后没有一点动静,丰鸾羽疑惑转过身去看他,只见一美男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看着她,眸中带笑,泫然灿烂,竟比烛光还要亮。
“走路都没声,装神秘吓人啊。”
丰鸾羽咕哝一声,又转过身背对着他,加快的心律让她不敢再看他。
丰鸾羽觉着自己太丢脸了,竟然也会有害羞不敢面对的一天,不就是洞房么,有什么可怕的。
在心里鄙视了自己一番后,她正要再次转身时,忽觉锦被被拉开,她被拉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她身子微微僵住。
“阿鸾可是紧张?”
靳夜阑将她揽进怀里,在她耳边低笑。
薄薄的纱衣遮挡不住他的温度,喜气萦绕的新房内很安静,只有彼此的呼吸最为明显,丰鸾羽还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靳夜阑暗自叹息,手上微微使力便将她翻转过来,与他面对,“阿鸾不是自诩单子大么,为何胆怯?”
“大姑娘上花轿是头一回,是有些紧张,不过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丰鸾羽抬眼看他,俊颜上是戏谑的笑意,看上去没什么,但他的心跳出卖了他。
这么快被识破,靳夜阑也只好诚实点头:“是很紧张,这次与咱们上一回成亲不同,历经生死,终于能走到一起,我总觉得像做梦一样,生怕一觉醒来都成了虚幻,可真个梦是如此真实,让我欣喜,此生能与你相守便是我最大的愿望。”
“真是个傻瓜。”
丰鸾羽哑然失笑,心下更加能感受到他的情真意切,他将她放在了心里的第一位,不计生死的爱,只是给她一人。
紧紧拥住他,靠在他的怀里,她轻声问:“景知,与我在一起可是觉得很累?”
靳夜阑蹭蹭她的前额,缱绻道:“不,几生执念只为你,所经历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能有今日,你我说好说要生生世世相守的,你几次三番弃我而去,这一次终于被我紧紧抓住,除了我身边,你哪里都不许去。”
只愿执一人之手,生生世世。
这是他的愿望,也是她的,他们经历了太多的生离死别,这一回谁也不会轻易放弃,爱过后才会懂得,始终成了彼此心里的最放不下。
“你说颜墨当时是不是恨着玉荏苒的?”
她想到了梦里常出现的那一场惨烈的战争,颜墨死去时的情景历历在目,她与玉荏苒,靳夜阑与颜墨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靳夜阑顿住动作,沉默片刻后才摇头道:“情深不寿,但颜墨从未后悔过,也不恨玉荏苒,他只恨命运的不公,还有一切的始作俑者,爱而不得的熙帝轩辕易,被权力迷惑泯灭了人性的颜芷,他到死都是恨着他们的。”
“你都想起来了?”
她半支起身,趴在他的身上。
亲密的接触,近距离的呼吸,让凤眸微眯,就这么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修长的手指抚上玉面,气氛变得暧昧。
丰鸾羽也是愣愣看着他,方才不过是她无意识的动作,如今也被他迷惑。
“阿鸾……”
薄唇中溢出几不可闻的低唤,他捧着她的面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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