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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剑神族人灭之死（第3页）

不过片刻功夫，那片象征着剑族荣耀的土地便被鲜血浸透，最终归于死寂——剑族，灭族了。

直到远离了那片人间炼狱，灭才缓缓落地。

刚一站稳，白缘便再也支撑不住，转身扑进他怀里，积压的恐惧与悲恸瞬间决堤，哭声压抑而破碎，滚烫的眼泪浸湿了灭胸前的衣襟。

她死死抓着他的衣袖，仿佛那是世间唯一的浮木。

灭沉默地拍着她的背，从怀中摸出一方素白的手帕，动作轻柔地为她拭去脸颊的泪水。

帕子带着淡淡的草木清香，稍稍抚平了些白缘颤抖的肩头。

“好了，哭出来就好了。”

他的声音低沉温和，像秋日里的风，“未来的路还长，你还有许多事要做，我不能一直陪着你。”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上一丝不易察觉的怅然，“总有一天，我也会像他们一样离去，只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

白缘抽噎着抬起头，泪汪汪的眼睛望着他，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我不要恩人死去……我要恩人一直陪着我。”

灭闻言，无奈地笑了笑，指尖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尖：“这可有点难啊。”

“那我就成神！”

白缘突然攥紧拳头，眼中闪过一丝执拗的光，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等我成了神，就能带着恩人活一百万年！

不，是永远！”

灭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他望着远方苍茫的天际，轻轻叹了口气，声音里藏着难以言说的疲惫：“其实……我离神也就只差一步了。”

白缘眼中刚燃起的希望，却被他接下来的话浇灭，“我是半神之躯，本可不死不灭。

但最后一位神明降世之时，便是我大限将至之日。

毕竟我终究不是真正的神，这副躯壳能承受住无尽岁月，灵魂却熬不过那最后的法则更迭。”

他话音落下，四周只剩下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白缘怔怔地看着他，突然猛地收紧双臂，将他抱得更紧，仿佛怕一松手，他就会像剑国王那样消失不见。

泪水再次汹涌而出，这一次，她连哭声都咽在了喉咙里，只余无声的颤抖。

灭凝视着白缘眼中未散的执拗，沉默片刻后，语气平静地开口：“好了，既然你想成神的话，我有个建议。

如果想要听一听吗？”

白缘几乎是立刻抬起头，泪痕未干的脸上满是急切，用力点头：“好！”

“净化之神的神位，并不在这片天地。”

灭缓缓道来，目光投向遥远的虚空，仿佛能穿透层层星宇，“它在净化之峰，一座位于另一颗星球上的圣山。

山顶插着一柄净化之剑，只要你能将它拔出，便能引动神考，一步步踏上那至高的神位。”

话音刚落，一旁的小清便蹙起了眉，不解地看向灭：“灭，这样不好吧！

你难道忘了？净化之力与你的毁灭本源乃是天生相克，若是她真的走上净化之路……”

灭没有看她，只是望着白缘，声音压得极低，像是在诉说一个埋藏了许久的秘密：“与其将来让她站在我身后，在永恒的对立中挣扎，不如现在就亲手将她推到对立面去。”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清醒，“让她记恨我也好，真到了那一天，下手也能更重一点。

我只希望……你们能在这个永恒的世界里，好好活下去。”

他抬眼，望向苍茫的天地，一字一句道：“这个世界若注定需要一个终局的boss，那我便来当这个最后的阻碍。”

白缘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灭，泪水再次涌上眼眶，声音带着哽咽：“我明白了……你是想让自己当那个坏人？”

“嗯。”

灭轻轻应了一声，目光复杂地看着她，“不到最后一刻，你们都别来插手。

这既是她的成神考验，也是我最后的归宿。”

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毁灭还是永恒，往往只在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