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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马斯缓缓眯起眼睛，他终于确定了一件事——

这家夥，就是被天使诅咒的魔鬼。

他本应毁灭一切，却被剥夺了这样做的能力，强行束缚在这个世界之中。

不管是什麽武器，在他手里都是儿童的玩具一样无害。

——但魔鬼不会服从天使的规则。

托马斯一直以来都习惯于用恐惧统治哥谭，普通人是愚蠢的，他们不会听道理，他们只会屈服于拳头，屈服于绝对的力量。

但这只鹅不一样。

一只无法真正伤害人的鹅，怎麽可能让人恐惧？

可是，他做到了。

托马斯一边为哥哥鹅拉开汽车门，一边回忆——他都做了些什麽？

他用来自地狱的烈火永世烧灼反对者，那些可怜人现在还在广场上充当篝火。

会尖叫的，篝火。

魔鬼嘲笑着天使的诅咒，用自己的方式散布恐惧。

而他，夜枭，哥谭的主人，现在已经自愿成为了恶魔手中的一把刀。

最终的目标是——地球。

小托马斯·韦恩是个聪明人，太过聪明的人。

他早就接触过平行宇宙理论，甚至可以说是小有研究。

这也是他愿意帮助哥哥的原因。

如果有无数个宇宙，里面又有无数个“他”

……

那他的存在，究竟还有什麽意义？

每分每秒，每个选择，每个动作，都会诞生新的分支宇宙，他不过是其中之一。

这个世界的一切，不过是无限衍生中的一次意外分叉。

没有意义。

但如果找到原初地球，如果真的有唯一的起点……

那麽，一切就都可以结束。

他要借助哥哥鹅的力量，完成这一目标。

这些想法掠过脑海，没有一丝泄露在面上。

他坐在大鹅身边，示意前方的老管家开车，随口说道：“你要求的马戏团门票，已经买好了。”

“只是我以为，你想让我放弃收养那个孩子？”

魔鬼曾预言，掠夺来的小鸟终将坠落尘埃。

在大鹅的眼里，所谓感情，不过是准确计算后的数值变化，达到阈值便会触发不同的结局。

托马斯唯一想不明白的是，哥哥鹅这个完全不在意他人的魔鬼，居然会刻意提醒他原计划会带来的后果。

为什麽呢？

这只鹅从来不会做没有收益的事情。

难道，理乍得的父母还有其他的秘密是他不知道的？居然能够获得魔鬼的侧目。

3.

去围观妹妹那边合家欢剧情的哥哥并不知道夜枭居然想了这麽多，也绝对不会为即将被□□的格雷森一家负责。

他只是单纯不想让妹妹为利爪的死去惋惜。

地球三的家夥都死不足惜，但谁叫利爪是罗宾的同位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