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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嘎吱”
一声被守夜的卫兵拉开,雷球的电光顺着门缝淌进来,在四人脚下投下晃动的光斑,像撒了一地碎星。
刚踏入城门,阿木尔就揉着咕咕叫的肚子,嗓门洪亮得惊飞了檐角的夜鸟:“这都午夜了,哪家客栈还开门?总不能让咱们啃干粮吧?”
凌天正抬头看街角悬着的走马灯,闻言回头:“风雷城的店铺,都是十二个时辰不打烊的。”
“啊?”
逸尘扒着阿木尔的胳膊,鹿茸在灯笼光下泛着浅金,“他们都不用睡觉的吗?”
卯澈也跟着点头,指尖轻轻拽着凌天的衣袖,兔耳抖了抖:“就是呀,深夜里哪会有客人?”
“这里常住的居民少,多是跑罪恶禁地的佣兵和冒险者。”
凌天指着街对面挂着“聚义堂”
牌匾的酒馆,里面传来猜拳声,“他们要么凌晨揣着符箓出城,要么深夜浑身是血地回来——猎杀通缉的邪修换赏金,剖妖兽内丹卖钱,采禁地深处的幽冥花、血叶芝当药材。”
他顿了顿,看着灯火通明的铺面,“店铺为了做这些人的生意,早就改成轮班制,白天晚上都有人守着。”
阿木尔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见街角的铁匠铺还在“叮叮当当”
打铁,酒肆的幌子被风掀得猎猎响,穿皮甲的汉子搂着剑鞘从里面出来,腰间还挂着滴着血的兽牙。
“乖乖,还真跟白天一样热闹。”
阿木尔咂舌,拽着众人往最近的客栈走,“走,先整两斤酱肘子垫垫肚子!”
逸尘和卯澈小跑着跟上,看着路边摊贩麻利地给客人打包妖兽肉干,灯笼的光晕里满是烟火气,忍不住对视一眼——这风雷城的深夜,倒比别处的白昼还热闹几分。
刚掀开门帘,酒气混着烤肉的焦香就扑面而来,震耳的猜拳声差点掀翻屋顶。
客栈里满是穿皮甲、露臂膀的壮汉,有的抱着酒坛仰头猛灌,酒液顺着胡茬往下淌;有的拍着桌子喊得脸红脖子粗,拳头砸得木桌“咯吱”
响;还有个络腮胡大汉正抱着整根烤牛腿啃,油汁滴在地上,引得角落的野狗直转悠。
凌天四人寻了张靠窗的空桌坐下,刚擦干净的桌面还带着松木的清香。
“客官里面请!”
一名跑堂肩上搭着块油乎乎的布巾,脚踩木屐“噔噔”
过来,把菜单往桌上一铺,咧嘴笑出两排白牙,“要点啥?住店不?”
阿木尔一把抢过菜单,手指“咚咚”
点着纸面,唾沫星子差点溅到纸上:“这酱肘子、烤乳猪、红烧羊腿……各来一份!
再上一大盆糙米饭,管够!”
逸尘和卯澈凑过去,鼻尖快蹭到菜单上,鹿茸和兔耳都耷拉着。
“请问……有桂花糕吗?”
卯澈小声问,指尖戳了戳菜单角落的空白处。
跑堂的笑得更欢了,布巾往肩上一甩:“小客官说笑啦!
咱这客栈,来的都是刀口舔血的汉子,谁吃那甜腻玩意儿?”
他想了想,补充道,“倒是有自酿的甜酒,黏糊糊的,能当糖水喝,要不?”
两人对视一眼,只好点头:“那……来三大碗甜酒吧。”
“按他们说的上。”
凌天指尖叩了叩桌面,“再开一间三人上房,吃完我们入住。”
“得嘞!”
跑堂的把单子往怀里一揣,转身扯开嗓子朝后厨喊,“酱肘子一份!
烤乳猪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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