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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陆知昀兴奋地问我,是不是来北京了的时候,我压下了心底的情绪,只回了他一个淡淡的“嗯”
。
郁泽安没告诉我陆知昀具体回来的日期,他后面又找了我两次,问我具体在哪个区,还问我有空和他出来玩吗,都被我糊弄着回答了过去,并没有告诉他确切的信息。
我弄不清楚自己是否做好了准备和陆知昀再次见面,也许是想的,只是同时心里还有另一个声音让我别回头,回头是做什么,增加自己的沉没成本吗?
不过这件事情最多只能算我近期生活里的一个小小插曲,真正困扰我的还是杜嘉泽——贼心不死的狗东西,偏偏这个混蛋是上过大学的,不偏不倚还正好读过些法律,就算我气得想要报警也没有半点用处,警察带不走杜嘉泽,我猜还会乐呵呵地劝我们回去包饺子,同性恋也得讲究家庭和睦嘛。
杜嘉泽从哪得到了我的微信我不得而知,但在陈修齐如释重负和我说杜嘉泽终于不来骚扰他的第二天我就收到了杜嘉泽的好友申请,附赠留言:裴南,再给我一个机会!
不是之前我拉黑的号,他流露出些要和我纠缠到底的意思。
我当做没看见,第二天又进来一条一模一样的,第三天也是,只不过留言变成了:裴南,你有看到吗?通过我一下好吗?
不好,我最讨厌好友申请结尾是问号的人。
话说回来,线上时不时的骚扰总比线下直接单挑来得好,或许是杜嘉泽有了我的联系方式,我仔细观察了一周多的时间都没在上下班的时候看到可疑人员潜伏在公司所在的园区附近。
我很自然地放松了警惕,但我显然小看了自己和杜嘉泽之间的缘分。
再见到他正好是在国庆之前。
那天我在的部门找了附近一家酒店聚餐,吃完可以报销的那种,庆祝令人煎熬的年末结算终于快要过完外加即将放假。
领导很有兴致地开了酒,而我这个新来的,毋庸置疑变成了被劝酒的重点对象。
上次喝酒已经是好久之前了……多久?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那就说明之前都没喝醉,来,继续,”
同事说着,又往我面前的杯子里斟满,我没来由地想笑。
这种油嘴滑舌趋炎附势的中年人最难对付,背地里既看不起年纪没有他大的领导,也瞧不起才确定能转正的我,表面上却为了讨领导的欢心连给我倒酒的事情都能做。
好一个拿得起放得下,但我现在也得吃饭,我用余光观察了下领导的脸色,以此来衡量现在的我究竟该不该饮下这杯酒。
领导没动,侧着身子在和对面的女同事大聊育儿经,在我心知没有什么说不的余地之后抿下半杯的时候,他又转过来,笑得温和:“劝什么实习生喝酒。”
我心里骂他假惺惺,面上却很给面子地跟着陪笑。
毕竟只是自己部门内部聚聚,所以晚饭并没有进行很久就在领导说要给回家给孩子检查作业的托辞中结束。
我站起来的时候才发觉头脑发晕,尽管出了酒店冷风一吹清醒了不少,但同事看我走路都不大稳的样子还是不放心。
不放心归不放心,一个个面面相觑眼神交流也没看出个结果,谁也没提出安顿我的方法,只是一味地说着“小裴你这样不安全”
“对啊对啊谁给你倒这么多酒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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