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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柯也眼睛还闭着,声音微微低下去,“舍不得。”
舍不得离开与她共处的这处小空间,舍不得破坏与她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空气里沉着不知名的香味儿,像香水,又像糖果,很甜。
秦咿觉得心?好软,连咬唇的那个动作都是软的,不等?她再说什么,梁柯也忽然伸手,掌心?朝上,搭在主驾和副驾之间的置物?格那儿。
“手给我,”
他?说,“让我牵一会儿。”
秦咿眼睛眨了下,睫毛缓慢翕动。
她正要伸手过去,眼角余光忽然瞥见扔在车头那儿的几枚戒指。
梁柯也是为了做什么才摘掉戒指的——
一些?记忆,一些?触感?,甚至是《月光》曲轻轻如水的旋律,排山倒海般浮现?在秦咿身?体里。
那时候——
他?知她从未经历过,所以,格外温存,手掌整个包上去,两?指浅浅轻戳,叫她尝到些?滋味。
虽然不深,但是,那股窒息般的颤栗,恒久绵长,让她连灵魂都有了异响。
……
乱七八糟的画面充斥脑海,秦咿脑袋一热,伸手打?开副驾这边的储物?格,摸出一包湿巾,拆了一片塞到梁柯也手上。
她不看他?,红透的耳朵被长发挡住,磕绊地说:“你先,先擦手!”
直到掌心?里传来湿凉触感?,梁柯也才缓慢睁眼,神色里带了丝漫不经心?地玩味,故意说:“怎么,嫌弃我?我沾的是谁……”
秦咿面红耳赤,几近羞恼,声音细细地威胁着,“你再乱说话,我要下车了!”
她生气的样子也好看,眼睛睁大,有一点圆,脸颊像团着红豆馅料的寿桃包。
梁柯也朝她挨近一点,小声求饶:“逗你玩呢,不要生气,好不好?”
秦咿微微抿唇,不做声,好像还在较劲儿。
梁柯也轻笑了下,他?坐正一些?,在秦咿的目光中,一根一根将手指擦拭干净。
这本是件寻常事,而梁柯也故意将动作放慢,再加上,他?指形生得好,修长匀称,像沐雨而生的湘妃竹,手背青筋分明。
两?相配合,竟叫他?营造出一股赏心?悦目的味道?。
擦了手,他?又去拿戒指,一枚一枚,套回到原处。
有了装饰后?,手指的精致感?就更重了,仿佛能穿透夜色,抓住最纯净的那抹月光。
恍惚的,秦咿忘了害羞,她又想起?集训时有位老师说过的——
骨相漂亮的人最适合入画。
画廊里,见到他?的第一眼,她就想要画一画他?。
情不自禁的,秦咿开口:“等?回了竺州,让我为你画一幅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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