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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6章 真相（第2页）

陆九川的额头上布满冷汗，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嘴唇甚至微微失去了血色。

他的身体时而紧绷如弓，时而微微颤抖，眼皮下的眼球在快速转动，仿佛正置身于一场惊心动魄的幻境。

他的喉咙里偶尔会溢出几声极其压抑的、模糊的音节，像是在与无形的存在抗争。

这场无声的“阅读”

显然对他造成了巨大的负担。

四千紧张地守在旁边，手按在千机伞上，随时准备应对不测；陆小竹紧紧攥着衣角，眼中满是担忧；曾坤大气不敢出，连一向冷静的林夏，掌心也微微沁出了汗。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般漫长，陆九川的身体猛地一个剧烈摇晃，喉头一甜，一丝鲜血竟从嘴角溢出！

他整个人如同虚脱般向后倒去，四千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扶住。

“老陆！”

“哥！”

众人惊呼围上。

陆九川虚弱地摆摆手，连睁眼的力气都似乎耗尽，声音微若游丝：“信息……太庞杂……太……冲击……我……需要……缓一缓……”

话未说完，他便头一歪，在四千怀中彻底昏厥过去，陷入了由那股庞大信息流强行构筑的、无比清晰的梦境深渊。

这一次的梦境，不再是象征性的恐惧，而是变成了一场身临其境、细节毕现、如同亲历的历史回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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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九川的“意识”

被抛入了千年前的时空旋涡：

他“看”

到花剌子模的雄主，“太阳王”

阿尔斯兰，如何从英明神武逐渐变得痴迷于虚妄的长生，举国之力被投入无尽的探寻，任何反对的声音都被无情碾碎。

他“感受”

到陨石天降时那毁天灭地的威势，以及随之而来的、那种既蕴含磅礴生机又充满狂暴侵蚀性的诡异能量，如何让整个王廷为之疯狂。

他“目睹”

了各方被征召而来的方士，在皇权与长生的诱惑下，如何从最初谨慎的研究，一步步滑向伦理的深渊。

最初的成功——让垂死者焕发生机、让战士力大无穷——如同毒药，让阿尔斯兰和大部分方士陷入了更深的狂热。

活人能量灌注、肢体异体拼接、灵魂剥离实验……无数凄厉的惨叫、扭曲变形的躯体、化为人间地狱的实验场……墨桑，正是那位坐化的方士，他的名字在梦境中清晰地烙印在陆九川脑海，一次次痛心疾首地劝阻，陈述着能量的不可控与潜在的巨大风险，却如同螳臂当车。

最终，那决定性的一刻到来：阿尔斯兰国王，自诩为“神之子”

，决定亲自进行最终版的“神血洗礼”

，他认为唯有自己这具“受命于天”

的躯体，才能完美融合陨石核心之力，超脱凡俗，成就永恒！

墨桑“知道”

一切都完了。

经过无数次失败和污染，陨石核心的能量早已变得极度不稳定且充满黑暗的侵蚀性。

国王的尝试，绝不可能造就神灵，只会孵化出一个拥有恐怖力量、丧失理智、以能量和生命为食的怪物！

一个将给这片土地带来无尽灾厄的邪王！

无力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