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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晋说:“牵马来,进宫。”
清苦的药香味飘出来,宫帷曼曼,不断传出陆陆续续的咳嗽声。
服侍在皇上身边的是宁恪的母妃淑妃,皇后只有宁左宁右两个儿子,此档子事一出,她是率先病倒的一个,纵然卧病,日日夜夜皆是以泪洗面,精神头已经不怎么好了,口里常会说一些大不敬的话,言语中多是怨恨景昭帝的。
皇上的寝殿外头坐着一圈嫔妃,眼中着泪,看样子是哭了好一会子了。
何湛来时,这些嫔妃起身给何湛行礼,等淑妃扶着门从里面出来,同何湛说:“国公爷,您来了。”
何湛说:“皇上的身子可好了些?”
“您进去看看罢。
前几天皇上还提起您,要宣你入宫,只可惜您也百病缠身,今儿来了,就好好陪陪皇上。”
“好。”
何湛应下,由宫人领着入内殿。
殿里的苦味闻得何湛眉头发皱,龙床一侧还有几味仙丹,想来是景昭帝一直在服用的。
“爱卿...你来了?”
“臣在。”
何湛示意让服侍的宫人下去,跟皇上单独说说话。
原是他在这里没有发号施令的权力,可周围的人都是宁晋安排来的,自知国公爷是个什么分位的人,点头退了出去。
何湛坐到床侧,看了看杌凳上的仙丹,说:“丹药少吃些好。”
“不必担心,这是大国师进献的...朕感觉这几日,病好了很多。”
景昭帝要坐起来,何湛见状虚扶着他坐好,让他倚到软枕上。
何湛:“终是心病,需要心药医。
如今太子和安王不济,您还有睿王这个儿子。”
“朕身边可信的人不多了。
这个老三,城府极深,等朕察觉的时候,竟也搬不动他了。”
景昭帝似笑非笑,明明如此憔悴,可他仍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何湛大致意料到景昭帝察觉了什么,面上仍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他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说:“何爱卿,朕现在能信的人只有你一个。
你去给朕查一查这件事的背后究竟是谁在谋划。
吾儿腿中箭一事,尚未找到元凶,朕怀疑这一切都跟老三有关。”
“如此,皇上意下是不愿睿王为储君?”
“他害死朕两个儿子!”
景昭帝怒睁着眼,“没有他,还有老四!
朕还活着,活到恪儿登基的那一天!”
却是连查都未查,景昭帝已经给宁晋定了罪。
他想知道的不是真相,而是他所相信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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