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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菱想说的是,只要是和高翠兰在一起,哪怕天塌了她都不害怕,这不是对男人的信任,是对婆婆的真心交付。
就像高翠兰把后半辈子的幸福都压到她身上一样,现在的江菱,同样在试着信任周家,和周炀好好的过日子。
这个想法她没有说出口,但周炀隐隐约约的有感觉,他喉结滚了滚,抱着香香软软的媳妇,和外面三兄弟孤苦的心情完全不同。
只觉得前所未有的满足和幸福!
……
一大清早,精神抖擞的唯有高翠兰,因惦记着要去部队的事,老太太叫嚣着要给江菱扯布做新衣裳,家里的布票数来数去就那么几张,最终,还是赵红英给出了主意:
“妈,听车间里的工人说,现在省城的女同志们都流行穿抖抖布,那东西比棉布轻软,不容易留痕迹,颜色亮,菱菱穿肯定好看,最重要的,不需要布票,只是价格贵了点。”
说话间,她把一叠毛票塞进高翠兰掌心,表示这是她当大嫂的心意。
老太太欢欢喜喜的接了,吃过早饭就朝着供销社去。
无论何时,供销社的门口都是一条长队,高翠兰排在后面,冷不丁的瞧见了来找儿子的张秀娥,两人面面相觑。
从杨花花进了派出所后,张秀娥一夜间像老了十多岁,看上去沧桑得不成模样,高翠兰唏嘘道:“亏心事果然做不得。”
“你说谁?”
张秀娥果断炸毛。
“谁答应俺就说谁?哎哟哟,你家要是没点问题,你儿媳妇能站出来亲自检举你们吗?秀娥啊,做人做到你这个份上,可真是够失败的。”
张秀娥一口气差点上不来,没找到儿子杨建国本来就气得脑瓜子嗡嗡的,现在还被死对头挤兑,可理智告知她千万不能和高翠兰胡乱对上。
从娶了江菱后,这家人就像走了大运一样,总能逢凶化吉,很邪门,她绝不能再次和高翠兰闹,吃一蛰长一智,张秀娥按耐着所有怒意,离开了。
都已经开始撸袖子的高翠兰傻了眼。
不是?!
这啥情况?!
张秀娥憋着一口气来到厂里,辛苦劳作一上午,只觉得腰酸背痛,偏还有那不长眼的跑她面前说闲话:“秀娥啊,你家建国和燕子掰了啊?”
“还没有的。”
“没有?!
那燕子咋的都开始相看下家了,我听她们说,有人瞧见你家马燕在红旗茶馆和人相看,说是马主任亲自介绍的。”
张秀娥直接气炸,她就说马燕为何敢破罐破摔,原来是有了娘家人的支持,她还没死,杨建国健在,对方怎么敢做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事!
一想到这里,张秀娥根本顾不得吃午饭,拉上三五同事,气势汹汹的就朝着红旗茶馆去,远远的,果真瞧见马燕穿得人模狗样的,和一个身着中山装的年轻男人面对面坐在茶馆里。
两人谈笑风生。
张秀娥眼前一黑,拔高嗓子嚎道:“好你个马燕!
吃着碗里看锅里,让你离婚你不离,居然跑到这里来会奸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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