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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此,钟葭也就没再多言。
庄明媛便走在二人两步前,她本是要回头招待二人的,只身后一直传来细碎的嘀咕声,她想一想,也就没有回头。
这时见停下来了,方含笑回头:“便在前边儿,马上就到。”
姐妹二人自是笑应。
待庄小姐又笑着转过头去,姜小娥方暗暗咬住了唇。
她并不是为着日后得人高看,而是想着知县是官,她自个家里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之家,唯恐因此得罪了知县千金,届时要招惹上麻烦。
今日初见庄小姐,她给自个的印象十分好,长得婉约秀丽,说话行事大方又得体,待她这个生人也是极可亲的。
想她这样的,便是林先生口里常说的大家闺秀模样。
虽是如此,但有句俗语叫作“知人知面不知心”
。
自个毕竟与她相识不深,尚不能摸准她的秉性,谁知这副温和的表相下藏了甚么?会不会因此得罪她而不待见自己?故此,便再不舍,也只有听话决定送她。
庄明媛领着二人尚未入花厅,厅里先到的姑娘们便都站起来迎她,她众人与钟葭亦是相熟,难免亦要相互见礼。
这时,钟葭还未来得及开口介绍,庄明媛便已经将人拉过来,对着众人笑说:“这是钟妹妹家的表姐,姓姜。”
众人便都道:“姜姑娘好。”
话落,便一齐打量起她来。
姜小娥略显紧张,亦对着众人屈了屈膝,唇角抿着笑意:“各位也好。”
庄明媛便又领着她挨个认起众人来,待一圈儿人认下来后,众人便回到桌前坐下。
对这突然来个生人,一众姑娘都觉着稀罕,在位上坐下后,一双双眼睛都还是时不时地往她身上扫。
姜小娥叫众人盯得心里极其不适,但好在面上还能维持着平静。
钟葭自是晓得小表姐是个怯生的性子,与人说话时还不忘回头照顾她,不时夹几块点心放进她碟中,见杯里快空了便又及时替她满上。
姜小娥迟一下,才拿起一块糕点轻轻.咬下一口,正静静吃着,怎料忽地有人喊她。
她循声望去,便见着一个脸盘圆润,眉眼细小,身着紫衫红裙,神情显得傲慢的一个年约十三四岁的姑娘。
不知她唤自个有何事,姜小娥心下正是微惊,便听见对方语带挑衅地问:“姜姑娘家系何处?往常怎地从未见过你?家中都从事的什么经营?”
姜小娥就要答,钟葭就已经抢先开了口:“我表姐出身于书香世族,不似你我都是商贾之女,平日里出门的少,周姐姐自然没见过她。”
在场的人都知道,周家二姑娘自来与钟姑娘不对付,回回碰面都得杠上,今见此,并不为奇。
周二姑娘人长得一般,性子却不是一般的傲慢无礼。
她闻言,先是心惊,后便在脑中快速搜索县上哪一户书香世族是姓姜的。
待她翻来覆去思索一通,发觉自己不曾听说过这书香世族姜家,只当是那钟葭在诓人,当即便讽刺地笑起来:“既如此,怎地没有听闻过?按说既是书香世族,不该这般低调无闻才对。”
钟葭气地嘴唇一抖:“祖上是京中大官,后因告老还乡,这才低调起来。”
“那便是家道中落,早已衰败下来。”
周二姑娘笑,毫不留情地拆穿她,“顶多算得上是书香后裔罢了,且还是败落下来的子孙后裔。”
姜小娥早已搁下筷子,她二人在打嘴仗时,她便捧起茶盏抿下两口,这时糕点尽数下肚了,她才得空道:“有兴便有衰,只要子孙后代出息,必会有重整门楣之日。”
她这样坦诚对待,周二姑娘倒有些被堵得接不上话。
众人见她非但不觉失颜,反倒还能这样平静地对待,不由就对她生出两分好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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