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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华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们,忽然深吸了一口气,终于从地上站起来。
他踩着沉重的脚步,缓缓走到他们跟前。
过去的十八年来,沈家对自己确实很好,吃穿不愁不说,还让他见了足够多的世面,培养他的爱好,烧钱也绝不含糊。
被赶回家董家后,他的心里也始终念着他们的好。
可如今,他们的亲骨肉已经回到身边,连他站在跟前他们都嫌碍眼,话都不想和他多说一句。
他再也回不到沈家了。
过去的十八年,就当做梦一场。
也该醒了。
他感激他们对自己的养育之恩,明白自己不能再这么死缠烂打下去了。
此刻,董华站的笔直,目光坚定无比。
他望着他们,带着心底的那一丝正在慢慢消散的执念,深深地朝他们二人鞠了一躬。
“我为自己这长达一年的骚扰道歉。
以后,不会了。”
沈建业和谢巧梅蓦然瞪大眼,以为他要耍什么以退为进的把戏,警觉地盯着他。
董华不以为意,只是又一次弯下腰。
“这一躬,感谢你们过去十八年来的养育之恩。”
他身体稍停,又是一躬。
“这一躬,感谢你们过去的栽培,爱护。”
他脊背挺直,稍稍顿了顿,道:“从今以后我们两清,我不会再来打扰你们一家了。”
说完,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曾经的家,转过身,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昂首挺胸地往大门走去。
身后,沈春芬嗤笑一声,甩着头上的两条麻花辫,阴阳怪气地讽刺道:“哟!
还玩起了欲擒故纵的把戏来了?”
董华浑然当做没听到,头也不回,没有一丝留恋,昂首阔步往前走。
沈建业和谢巧梅面面相觑。
直到大门被重重地合上,一屋子人才从方才的震撼中回过神。
沈春芬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头,找补道:“呵?还真的走了?你们就等着看吧,这烦人精不出几天还会再来的!”
地上几滩血迹此刻越发鲜红,沈建业看了一眼,心里乱糟糟的,莫名闷闷的堵着难受,皱着眉头喊保姆去打擦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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