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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起初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后来都有些困了,琪芳眯着眼睛,头一点一点,竟然瞌睡了过去。
琪芳在梦中突然听闻曹清短促的低喊:“来了!
来了!”
,便猛的醒了过来。
两人缩坐在良酝署后墙的背风处,琪芳身上裹着薄纱氅子御寒,耳边隐约听说断断续续的哭声,一下子吓的完全醒透了,仿佛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
曹清在身边快速摇晃着琪芳的胳膊,道:“来了来了!
恶鬼来了!
我们可怎么办才好?”
琪芳本也胆小,此时确不知怎么生出一股血气来:“不怕!
我们去瞧瞧倒是谁在装神弄鬼!”
说罢,扯下身上的纱氅,便起身来沿着墙角往正门去了。
曹清想着阿沅拜托的事情,也是万般无奈,只好跟了过来。
两人悄悄摸到良酝署正门,隔着残破的门板偷偷朝里瞧去。
瞧了半晌,也没见见着鬼影。
哭声时断时续,似乎是大堂传来的。
两人无奈,又只好蹑手蹑脚地向大堂摸去。
方到堂前,两人躲在檐住后朝内扫视。
原来月色被阴云遮住,堂内晦暗不明。
突然不知道哪里吹来一股妖风,阴云一下子挪了开去,月光透过破碎的瓦砾洒入大堂,映出一个白色的人影。
那人似乎背坐在供桌上,供桌缺了一角,全靠倚靠在供台边才得以支撑。
供台上是酿酒祖师爷杜康的泥像,许久没人打理,也是破败不堪。
地上有些供奉的盆碟丢弃在旁,还有些瓜果早已干瘪成核状。
那“白衣鬼”
确是一身白衣,但早已肮脏不整,月光照映在上,白惨惨的有些渗人。
他披着一头花白的头发,右手持一良酝署常用的打酒壶,在旁还有些许洒落在地,便这般低着头时醒时醉的哭着。
琪芳和曹清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直接上去搭话,还是在观察一会去禀报阿沅。
两人拿不定主意,正犹豫时,突然一只老鼠从曹清脚边窜了过去,曹清吓的一惊。
堂中那“白衣鬼”
似乎听见动静也醒了过来,缓缓转过头来,竟然还是头发,没有脸庞!
鬼!
果然是鬼!
曹清一看,直接吓的瘫倒在地。
琪芳虽也害怕,但还能强自持定。
见躲不过了,便上前行了个礼:“奴婢云台宫琪芳,半夜路过此地听闻哭声,方过来查看,不想惊扰了阁下清静。”
那“白衣鬼”
没有动静,不久,琪芳才发现花白的头发后有一双浑浊的眼珠在注视着她,这才肯定眼前的确实是一个人。
琪芳拉了曹清,低声道:“曹姑姑你起来吧,他是人,不是鬼。”
“白衣鬼”
放佛听到了她说话,喃喃道:“我不是人,我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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