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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一会儿也没想明白,干脆一溜小跑躲到屏风后面躲起来,蹲在那里数起了金叶子。
“一个,两个……”
听着他一遍一遍地数着,太后笑得愈发凄楚:“屿儿……”
红萼扶着她道:“娘娘莫要难过了,好在四郎也找回来了。
娘娘今后天天瞧着他,还有太医给看着,想必有一日会好的。”
靖祯亦道:“太医来看过了,说是四哥的头部曾经受过重创。
不过好好调养,未尝没有痊愈的可能。”
这日太后决心将靖屿留在长宁宫看顾一阵子。
一来他已被废为庶人,又是成年男子,不好为他安排宫殿独居,二来太后也实在放心不下。
皇帝走后,又叫了太医来为靖屿详细诊治,忙碌到了傍晚,才稍稍歇下。
却说刘福全引着阿沅去了下处,将她交托给一位年长的姑姑,吩咐了几句后就离开了。
那姑姑自称宜秋,面宽,穿戴也是颇为整齐。
宜秋姑姑看上去心情不错,见她模样生的伶俐,三言两语便将长宁宫中的规矩忌讳一应交代了一遍,又安排了她与另一个小宫女莳香同住一屋。
这日莳香值的夜班,快到卯时才回屋。
阿沅本就睡得不大安稳,一听到门边有动静,便转醒过来,伸手去点了灯。
只见一个小宫女长得眉清目秀的,正怯怯地看着自己,不禁向她招呼道:“我是新来的阿沅,你就是莳香吧。”
那莳香是个温吞性子,白日里听宫女内侍们说起过阿沅,只知她原是兰妃的人,不料怎得得罪了太后才被留在长宁宫里。
这样一想,便有些不大敢与她搭话,随意笑了笑就梳洗去了。
外头天已蒙蒙有些亮了,阿沅倒也睡不着了,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只觉左臂上被自己剜出的伤疤又痒又疼,像是被上百只蚂蚁来回噬咬一般。
莳香本已睡下,听见她这头窸窸窣窣的,自然也是难以入眠了,只好起身走到她床前看了一眼,顿时吓了一跳:“你这胳膊……”
阿沅讪笑:“没事,过几天就好了。”
莳香回自己床头摸出一个木盒,从中取了一只瓷盒,递过来给她:“你抹抹这个。”
阿沅打开那瓷盒,里面装的是白脂一般的半透明膏药,闻起来有些薄荷的清香。
她沾了一点抹在伤口上,登时便感到那一小块肌肤清凉无比,也不觉疼痛了。
莳香道:“宜秋姑姑给的好东西,我也没用的上,你且用着吧。”
阿沅谢过了她,又将患处都涂抹了一遍药膏,方才甜甜睡下。
一觉醒来,已是辰时。
见莳香还睡得沉,她轻手轻脚地穿戴洗漱出了门,宜秋正在屋外面等着她。
“姑姑早。”
宜秋颔首“嗯”
了一句,就嘱咐道:“今儿太后身子不适,你在跟前服侍着,要多留心些。”
阿沅腹诽,那太后昨日她还见过,一副张牙舞爪要吃人的样子,怎么说不适就不适了?莫不是先前被她自残挑衅,这会儿方便找个借口好杀她的头?
彼时太后已经妆点完毕,正襟危坐于里间榻上,见她来了,伸手递过来一根尺长的玛瑙水烟杆儿。
阿沅弯腰走过去,跪在她膝前,按照先头宜秋姑姑的吩咐,一手拢着点燃的纸煤儿,一手拖着烟杆,朝着烟丝用嘴一吹,呲啦一下便洒出了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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