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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心魔生封印损（第2页）

空观并没有慌张，而是点了点头。

“所以，施主的意思是倘若前线战斗的战士士气低糜，统领者谎称援军马上就会到，这时士气大涨，这也算是正义吧？”

“是。”

“但如果援军没有到呢，战士们会不会认为统领者的行为是欺骗，是不正义的？”

叶孤犹豫了一下，道：“应该会吧。”

空观情绪突然激动了一下，高声道：“没有应该！

吾来告诉你，他们一定会！”

叶孤看着突然激动的空观法师，皱眉道：“为什么你如此肯定？”

空观叹了口气，道：“没什么，我们接着我们刚刚的话题。”

“就按照施主刚刚所言的定义正义吧，那么迟来的正义算正义吗？”

“什么意思？”

叶孤逐渐被带进空观的节奏中。

“一个村子被屠戮殆尽，只有一个人活了下来，而在过了几十年后，这个人依旧没有报仇成功，只能默默地死去。

又过了很久之后，有人帮助他报仇了，杀了屠戮者，这算是正义吗？”

叶孤瞳孔地震，这，这件事情他几乎没有跟别人说过，按道理来讲，基本没几个人知道，空观是从何得来的？

“或者说，那个残存的人他成功登顶世界，依靠他强大的实力复仇成功，但在敌人最后求饶的时候，没有放过任何一人全部杀了，这算是正义吗？”

叶孤呼吸变得急促，眼睛颤动，不知该说些什么。

“再或者说，那个残存的人在最后复仇的时候选择感化屠戮者，放过了他，这算是正义吗？”

空观脸上的笑容更盛。

叶孤欲言又止。

“那我们假设，那个残存的人只选择杀了屠戮者一人，这应当算是正义吧？”

叶孤颤抖着，低声道：“算。”

“那屠戮者的家人呢？他的妻子儿女呢？这对于他的亲人朋友来说是否是正义呢？如果当时屠戮者是迫不得已的，杀了他是否是正义呢？”

“也许屠戮者的家人被威胁了，致使他不得不做这件事情，杀了他是否是正义呢？”

叶孤晃了晃脑袋，试图将脑海中回荡的声音赶走。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你杀了屠戮者，成为了他家人的仇人，那么他的家人在成长之后就会反过来杀了你，这难道不算是正义吗？你可是杀了他的亲人呀，难道你不是恶吗？难道不该死吗？这个时候你还是正义的吗？这个时候他的家人是正义的吗？”

空观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施主你还太年轻了，不懂得世界的可怕之处。

就像之前自诩为正义的宗门，攻占了邪恶的宗门，如果邪恶的宗门中有不知情者和不参与者呢？对于他们来说，正义的宗门行为算得上是正义吗？”

叶孤的身躯佝偻下去，不再挺拔。

“再好比，你为了能够逼出邪恶者，用他的家人威胁他，你的行为算得上是正义吗？”

“孩子，吾见过太多骄傲的人了，但他们无一不是走上了极端，吾不希望你也如此，好好想想吧。”

空观闭上双眼，缓缓道。

叶孤不再说话，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中，身上冒起黑气，有一个魔影在其身后若隐若现，他的眼神开始变得空洞，一股魔力悄然滋生，逐渐覆盖叶孤的心灵。

心魔已出，空观的任务完成了。

莲花将叶孤送回到萧逸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