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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哈城市云蒙县东家岭林场,繁重的伐木工作日复一日地进行着。
在一群身形壮硕的伐木工中间,有一个略显干瘦的身影格外忙碌,这人便是肖楼,如今他已化名为仇九。
自从从新闻里得知卞昌林伏法的消息后,他的心就像被一层阴霾笼罩,消极与颓废如影随形。
可生活还得继续,他依旧每日按部就班,出工伐木、回窝棚睡觉、闲时打牌,偶尔还会和林场周边的女人厮混,如同一个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麻木地过着平淡如水的日子。
这天,在林场一处简陋的窝棚里,十来个伐木工正趁着休息的间隙寻欢作乐。
窝棚本就不大,此时却挤满了人,空间显得格外逼仄。
呛人的浓烟在空气中肆意弥漫,那是劣质烟草燃烧后释放出的味道,与刺鼻的酒味交织在一起,再混合着不知哪个女人身上浓烈的香水味,形成一股令人作呕的怪异气味。
肖楼被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紧紧搂在怀里。
这女人涂着厚厚的脂粉,眉眼间带着几分媚态。
她娇嗔地对肖楼说道:“九哥,我可是听说了,你是从那边过来的,见过大世面呢。
等以后有机会,你就带我过去玩玩呗,也让我开开眼界。”
肖楼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戏谑地回应:“行啊,等年底发了财,我就带你去。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你自己要是去了就不想回来,可别怪我。
那地方确实是个自由的花花世界,到处都是高大威猛的壮小伙儿,就怕你去了乐不思蜀,死在床上,哈哈哈。”
此刻的肖楼,哪里还有昔日的影子,完完全全就是现在这个玩世不恭的仇九。
突然,肖楼像是想起了什么,神色一正,问道:“对了,我之前让你帮我打听的事儿怎么样了?”
那女人愣了愣神,随后一拍脑袋,说道:“九哥,还是你厉害,那个中江老客儿跟我说了,中江都快疯了,到处都在整什么来着,诶,你看我这脑子,整啥来着?”
肖楼微微皱眉,肃然道:“是整风吧。”
“对对,就是风,整疯了都。”
女人忙不迭地点头。
肖楼心中一动,追问道:“那卞昌林怎么样?”
女人撇了撇嘴,说道:“说是进去了啊,不过听说刚进去就被人给揍了。
后来天天都得挨一顿揍,可老惨了。”
肖楼心中一惊,脸上却不动声色,质疑道:“他怎么知道的,不会是瞎说的吧。”
女人摇了摇头,说道:“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他说街面上都在传,因为说那个姓卞的不是啥好东西,专门坑漂亮小姑娘,不然能揍他吗?”
肖楼听后,先是一怔,随即放声大笑:“是吗?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哈哈哈,好!
让他好色,让他祸害小姑娘。
揍他就对了。”
女人见肖楼如此反应,也跟着笑了起来,拿起桌上的酒杯,说道:“就是啊,九哥,来吧咱们喝一杯。”
窝棚里依旧喧闹,众人继续在这浑浊的氛围中嬉笑玩乐,而肖楼的思绪却早已飘远。
卞昌林的结局让他心中五味杂陈,曾经他们紧密相连,如今却走向了截然不同的方向。
在这看似平静的林场生活背后,肖楼知道,自己的内心始终无法真正平静,过往的一切如同烙印,深深地刻在了他的生命里,时不时刺痛着他,提醒着他那段不为人知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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