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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八姝走出厨房穿过客厅跑到阳台上去看,那只麻鸡婆已被丈夫拿刀子割喉了,血自喉管里汩汩地往外流,丈夫把刀放下,双手抓住正在蹦生的麻鸡婆,将它的喉管对准一只放在地板上的瓷碗,一任鸡血红瀑布样地倾泄进去,直到流干为止。
就在此时,麻鸡婆的幽灵已然离体,正在阳台与客厅之间飘荡。
它看见徐八姝拿着接住的半碗鸡血放进厨房里作为备用的菜肴,再拎起那壶烧开的水,走到阳台上,热气腾腾地淋在自己的身上,自己的羽毛凌乱的身子早已丢进了一只木盆。
余兴田徐八姝夫妇一阵忙乎,已将鸡身上的毛搴得干干净净,成了一团满是鸡皮疙瘩的**。
余兴田在徐八姝搬来的一块砧板上,迫不及待地将鸡身剖开,顺着喉管往下捏摸到胃肠,一段一段地捏摸,希望把那只钻戒捏摸出来。
可是捏摸个遍,除了一团团鸡屎捏摸出来,什么都没有。
余兴田说,怎么回事?找不到那只钻戒。
难道说叶喜斋同学提供的信息有误?
徐八妹不吭声,她拿过那只开膛破肚的鸡,把丈夫摸过的部位再仔细地摸一遍,最后沮丧地讲,看来叶喜斋提供的信息的确有误,这只麻鸡婆宰杀前没有屙屎,宰杀后,把它的内脏掏了个遍,仍不见那只钻戒。
仍在空中飘荡的麻鸡婆的幽灵总算明白了,余兴田宰杀自己,并非为了吃鸡肉,而是为了替妻子徐八姝找回那只丢失的钻戒。
为此,它挨了一刀,断送了性命。
麻鸡婆的幽灵正愤愤不平,忽然就被一股地气吸纳得无影无踪了。
第二天上午,正在桃林小学上课的叶喜斋,刚刚下课就被班主任甘喜奇叫去办公室说,教育局余局长打电话来说,按你的办法买催便药喂给麻鸡婆吃,它没有屙出钻戒,就把它杀了,把它的肠胃翻找个遍都不见那只钻戒,你提供的信息是不是有误?
叶喜斋一愣,之后叹息着说,不该杀了那只麻鸡婆,是我的过恶,我不该把徐阿姨丢失钻戒的秘密泄露出来,给那只麻鸡婆带来了杀身之祸。
杀一只鸡算个什么?这太寻常不过了。
这不能怪你,尤其是鸡不能怪你。
常言道,鸡呀!
鸡呀!
你莫怪,你是人间一碗菜。
甘喜奇这么开导叶喜斋,又问道,你应该回答我的问题,你提供的信息是不是有误?
叶喜斋说,我不能回答你,凭我的感觉不会有误。
至于为什么给那只麻鸡婆喂吃了催便药,它没有屙出那只钻戒来,甚至杀了它,把它的肠胃翻遍了,都没有找到那只钻戒,一定另有原因。
我可以帮徐阿姨查一查。
甘喜奇巴不得,就怕得罪领导。
平时巴结领导,眼下讨好领导未成,心有不安。
听叶喜斋这么一说,他来了精神,大睁着眼睛问,喜斋同学,你用什么办法查?
我还不是打坐?让神识离开身体,直接找被杀了的麻鸡婆的神识问情况。
那好!
我就安排你在这里打坐,上午还有一节课你就不上了,你把那只钻戒的去向查清楚了,打坐完了,神识回到身体上来,我再给你补上一节课,好不好?甘喜奇很客气地跟他商量。
叶喜斋一看,这是甘喜奇独自一人的办公室,就点头。
甘喜奇很是配合,拿一张报纸垫在地上,再将自己常坐的那把椅子上的坐垫取下来,压在报纸上。
叶喜斋说声可以,就盘腿在上面打坐。
打坐之际还跟甘喜奇说,甘老师,我没有醒过来之前,你不要叫我。
大概打坐多长时间?甘喜奇问。
少则3个小时,多则5个小时,我的神识就会回归身体。
叶喜斋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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