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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念阳把理好的钱装进口袋里,反手拉住她的小手,笨拙的学习十指相扣的动作。
最后一个指头,是清若拉住两人的小手指扣住的。
瞬时间,两个人的手十指紧扣,没有一丝缝隙。
许念阳瞪大了眼睛看着两个人的手,感觉滋滋的电流穿过心脏,明明应该是很开心的感觉,但是他却是疼,极致入骨的疼,一辈子不会忘记的疼。
“你看,哥哥,我们连在一起,所以你不许说自己是小野种,哥哥有亲人的。”
许念阳偏头看她,轻轻的笑开,眉梢眼角的清冷渐渐散去,染上绚烂的暖色,他低头,唇落在清若的中指骨节上,声音很轻,“嗯,我不是,以后我不说了。”
清若眉眼弯弯,小脸上的苹果肌笑起来像一团棉花糖,阳光洒了她半边侧脸。
许念阳第一次发现,鲜活这两个字意味着怎样的美好。
九月份的时候清若开学了。
因为家离得近,正好和许朝阳在同一个小学,并且他们同一个年纪,只是不同班。
许念阳初二。
因为是九年义务教育不收学费,而许念阳每个学期的奖学金不多不少也能拿几百块钱。
现在学校还会发困难补助,开学时候许家夫妻给他报的就是孤儿,他每年拿到的困难补助是两千块。
所以许家夫妻没有阻止他上学,不过许念阳的作业本、笔,从来都是许朝阳不要的,他拿来自己把剩下的拆下来之后订在一起用。
周一到周五上学放学都是父母接送,晚上回到家吃晚饭,做作业。
清若和许念阳一天一次的见面变成了每个星期六星期天,偶尔周末父母带清若出去玩,晚饭后她再借口去找隔壁楼的小萝莉玩,有时候去到小巷子的时候能见到许念阳,有时间见不到。
开学之后每天的零花钱加上早餐钱父母会给清若七块,清若吃过早餐后能省下五块。
许念阳身上的伤,只增不减。
k市入冬晚,到了十一月份路边景观树的树叶才落得差不多了,脆脆的一层扑在路边,小姑娘一路哒哒哒混着咔擦咔擦的声音跑过来。
许念阳又长高了一点,身上穿着旧旧的衣服,看着像是许父的,款式很中年,样子古板。
他又瘦又比同龄人偏矮,裤腿和袖子都卷起来了几圈,头发长了一点,远远看着他站在清冷的巷子口,腰板挺直,忽略身高很像一些文章里形容军人的感觉:寂寞而挺拔的白杨,永远坚守,永远沉默。
因为看见清若而带出了温暖的笑意,伸出手拉住蹦到面前的小家伙,给她理了理跑乱的头发,交代的话语说得一点分量都没有,“慢一点,不要跑。”
“嗯嗯。”
清若点头,不过显然是左耳进右耳出的模样,从包里拿出牛奶递给他,然后拉着他的一只手拨开袖子,今天没有添新的伤痕,上面错综交叉的旧伤一条红痕周围是黑色或者青紫色。
清若拿出包里背着的药膏,刚拧开盖子表情淡淡的少年便凌了脸,皱眉看着她眉眼间全是冰冷的刺骨利刃而来,“哪里来的?”
清若抬头奇怪的眨巴了一下眼睛,“家里找的呀,怎么了?”
许念阳对她太敏感了,再自然这话他也不会相信,她一个九岁的孩子,自己怎么在家找这种药。
抽回了手,把牛奶塞到她手里,拉着她的手臂强行往上拨她的衣袖,两边都没有任何东西。
清若抽回手,不满的瞪着他,“哥哥你干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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