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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用非常清晰的声音开口说道:“没错,我就是你们的雇主,来自英格兰,我的全名是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
我在苏格兰拥有一座矿场,就在威廉堡附近,具体的地址和开什么矿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们,等你们和我签订了合约、成为了我的正式雇员,我将会告知一切。”
她在这里停顿了一会,似乎在犹豫是否要说接下去的那句话,又似乎在斟酌这句话的用词。
然后没有任何征兆的,她突然飞快地说道:“如果你们在我的矿场工作,你们将活过这场战争。”
这个承诺把难民们惊呆了。
他们当中有许多都是犹太人。
这句承诺从赫克拉老板的口中听到是一回事,被这个自称是他们雇主的女人亲口说出却是另一回事。
这话简直像是出自上帝之口。
一个凡人怎么能许下这样的诺言?【注】
可是很多人发现自己马上对这个诺言深信不疑了,这并非因为已陷入绝望境地的他们想要相信这类带来希望的甜蜜谎话,而是因为,在她许下这诺言的那一刻,你除了相信,别无选择。
“您说的是什么合约?我们不是已经在登记薄上写下资料并且签了字了吗?”
一名青年关心地问道,他和他身边的人全都抻长着脖子、踮着脚尖,尽管他们注视的女人比他们中的绝大多数都要娇小。
Silber稍稍背过身子,在没人能看到角度的将手伸入小皮包。
一张羊皮纸飞入她手中。
五英尺长的羊皮纸被Silber抖开,她将它高举过头:“这就是合约,”
她说,“在它上面写下你和你家人的姓名,你就是我的雇员。”
签字在静默而有序的气氛中进行。
难民们自觉排队,在那张纸上工工整整地写下名字,然后依次走上二楼,去见在那儿其中一间房间里等待他们的雇主——关于具体的情况,她说她要和他们每个人单独面谈——尽管他们并不知道她为何要这样大费周折。
‘我是她的人了。
’许多人踏上楼梯时心想:‘从今天开始,那个叫贝拉特里克斯的女人将负责我的生命和生活。
’
路德维希是最后一个签字的。
他没有家属,所以合约上属于他的位置只有孤零零的一个名字。
他和之前那199个人不同,那些人很快就摆正了自己的位置,作为雇员,他们服从并接受了眼下的一切,包括某些显而易见的不寻常之处——整整五英尺长的白纸,写满了名字,但也只有名字。
这份“合约”
上没有关于合约的任何只字片语。
路德维希握着纸张的一端翻来覆去地查看,茂密的眉毛叠在一起,他已经发现这并非普通的纸张,而是中世纪那会的人才使用的羊皮纸。
“有什么疑问吗?”
一个胖子走过来问道。
是这间旅店的厨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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