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瞒过自己的探测魔法,他吃了这一记暗亏,心中已是忿忿,从地上踢起条先前缠斗时歪倒的凳子,拖着走至卧室门口,大马金刀地坐下,就将唯一的去路堵住了,“贝拉特里克斯,还有什么花样,尽管耍出来!
老子今天奉陪到底!”
她不发一语,依然握着那只破酒瓶,当武器防身般,身子则谨慎地侧了侧,暗中拿眼角余光扫视身周——新房格局的卧室此刻已凌乱无比,桌椅和屏风七零八落地倒在地上,像一个刚经历过激烈厮打的小型战场,一件华丽的男士礼服静静躺在离她脚下不远处,她看了眼,视线便回到外套主人那绷紧的嘴角:一个鲜艳的唇印正无比醒目地印在那里,衬得那张英俊的脸庞可恶至极。
她抬起手碰了碰自己阵阵刺痛的嘴唇,将豁开的领口缓缓拽拢,遮住大片坦露的春光。
“混蛋!”
她拽紧领口的五指指节发白:“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
这次她说的是英语,带着浓浓的德国口音,和鱼死网破的悲愤。
坐在门口的罗道夫斯不为所动,眉梢微挑,痞气十足地说道:“这不是你一直想干的事吗?贝拉。”
他亲昵地叫她,看她的眼神充满挑衅:“你今晚勾引我在先,装死偷袭我在后,为的不就是这个嘛?来吧,还有别的花招?都使出来,咱们继续!”
她手中的酒瓶简直要握碎了,然而看着罗道夫斯好整以暇地把玩着一根细长的棍子,用那棍子将地上的家什一件件轻而易举地“操纵”
回原位,她不敢轻举妄动的同时惊骇得眼都瞪大了——这显然是她无法理解的能力。
就在这时,罗道夫斯忽然从那张红漆木凳上慢条斯理地站了起来,魁梧的身躯立时给了她极大的压力,她随即举着酒瓶往后退去,直退到靠窗的梳妆台前,身子绷得像一只受惊的野猫:“我警告你不要过来!”
“为什么不?你刚才吻我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
喏——”
罗道夫斯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唇角:“你刚才可是很主动的。”
他挑拨着她,看她气得浑身发抖,眼神惊恐却又强迫自己镇定地盯着自己。
罗道夫斯突然觉得很无聊。
‘我真是鬼迷心窍了。
’他心想,‘我居然陪这个神经病浪费时间。
’贝拉特里克斯的言行从刚才起就没一个地方正常,跟她在这里耗下去的下场只会有两个:要么自己被她烦死,要么烦得把她当场弄死。
就这两个,别无它选。
娶了这女人真是有够倒霉。
他发狠地瞪了她眼,突然一脚把凳子踢开,拧开房门,再不看她,一阵风似的走了出去。
此刻的莱斯特兰奇庄园静得像座鬼堡,被遣来打点婚礼的仆人和家养小精灵早已被他赶走了,罗道夫斯的脚步在空寂的走廊中回响,他步子迈得极大,一边将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拔下,拉开走廊尽头的窗户就用力朝花园扔去——钻戒落入枯萎的篱笆丛,雪簌簌落下,转眼便将它埋没了。
新房里,静悄悄的。
梳妆台前的女人一动未动,两眼把空荡荡的房门牢牢盯着,仿佛离开的人还会突然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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