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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信渡（第5页）

&esp;&esp;她为什么会选择配合他们，而不是第一时间告诉母亲呢？

&esp;&esp;是因为想试探母亲对她的态度吗？不……或许是想亲身加入这场局势，了解更多更多关于母亲的秘密？毕竟，母亲的世界从来没有向她敞开过。

她的过去，她的能力，她的立场，她到底在做什么……她从不告诉她任何事。

&esp;&esp;可……如果是这样的话，她本可以早一点行动。

&esp;&esp;但她硬是等到了最后一刻，等到母亲被压制，被伤害，被刺穿胸膛，等到她满身血污地站在那里……

&esp;&esp;她为什么要等到最后一刻呢？

&esp;&esp;她甚至可以在最开始就告诉母亲，然后联合她，让猎人们彻底暴露在她的掌控之下……

&esp;&esp;可她没有。

&esp;&esp;或许……她心里藏着怨意——怨母亲的冷漠，怨她的随心所欲，怨她对自己的不在意。

&esp;&esp;她想看看，在母亲的世界里，在陷入危机时，在背叛和算计下，她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esp;&esp;会愤怒吗？会失望吗？会怨恨吗？

&esp;&esp;她会痛吗？

&esp;&esp;……

&esp;&esp;她在接受合作时，就算知道母亲强大，应该不会有事，但……万一呢？

&esp;&esp;万一她的计划失败，母亲真的死了呢？

&esp;&esp;而且是被她害的。

&esp;&esp;可是……

&esp;&esp;她的指尖收紧了一瞬，却又很快松开，仔细想了想，发现自己内心其实并不害怕。

&esp;&esp;死亡是什么呢？

&esp;&esp;她试图去想象。

&esp;&esp;大概就是那样的吧，就像人类出生之前一样，一片虚无，没有意识，没有感知，不知道痛苦，也没有欢愉，连“自己”

这个概念都不存在。

&esp;&esp;其实……也没什么可怕的。

&esp;&esp;因为如果母亲真的死了，她会跟着一起死。

&esp;&esp;同生共死。

&esp;&esp;想着也挺甜蜜的，不是吗？

&esp;&esp;……

&esp;&esp;……

&esp;&esp;黑夜沉寂，凌晨的街道空无一人，只有昏暗的路灯偶尔闪烁着微弱的光，投下斑驳的影子。

夜风轻轻拂过，带着凌晨特有的冷意。

&esp;&esp;闻妄雪轻轻地把头埋进了母亲的发间，黑色的发丝佛过她的脸侧，柔顺而冰凉，带着令人安心的熟悉气味。

&esp;&esp;凌晨的街道安静得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她们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