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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gnusDei天主的羔羊14章废稿非正文（第5页）

&esp;&esp;粘稠的血液溅起，染上她的衣摆，贴上她的肌肤上。

可她什么都感觉不到。

&esp;&esp;她抬起头，愣愣地望着母亲。

&esp;&esp;母亲的脸庞逆光而立，依旧美得不可一世。

苍白的肌肤在猩红的天幕下泛着近乎透明的光泽，绯红的眼瞳静静地俯视着她。

&esp;&esp;母亲在温柔地笑着。

&esp;&esp;“对不起，宝贝。”

她的声音柔得像是轻抚着脉搏的刀刃，“妈妈忘了……宝贝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

&esp;&esp;然后，她蹲了下来，抬手，缓缓拭去她脸颊上的血迹，并慢慢地拥抱住她。

&esp;&esp;“是不是吓坏了呢？”

&esp;&esp;母亲的怀抱很温暖。

&esp;&esp;——吞噬我吧，妈妈。

让我献上生命，让我的骨灰融入你的血脉，让我的意识化作你的低语。

让我在你的体内永存，与你合一，与你共鸣，与你同归。

&esp;&esp;少女的指尖微微蜷缩，嘴唇轻轻颤抖。

&esp;&esp;她在母亲的怀抱中，视线下落便对上了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江源的头颅静静地躺在血泊中，那双空洞的瞳孔里，正映照着她的罪恶。

&esp;&esp;耳鸣声持续回荡，世界变得遥远。

&esp;&esp;她的身后，是尸山血海，是翻涌的黑雾，是猩红色的天幕。

&esp;&esp;而她的面前，是那个曾经遥不可及的神祇，是她毕生渴望，却无法触及也无法逃离的母亲。

&esp;&esp;砰。

砰。

砰。

砰。

&esp;&esp;她又听到了自己的心跳。

&esp;&esp;最终，她缓缓地，缓缓地，伸出双臂，轻轻地，哆哆嗦嗦地，回抱住了母亲。

&esp;&esp;像溺水之人抱住一块沉入深渊的礁石，像堕落者拥抱亲手打开的地狱之门。

&esp;&esp;闻妄雪埋首在母亲的颈侧，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esp;&esp;——直至，万劫不复。

&esp;&esp;于是，天堂的门扉在她身后缓缓阖上。

血与光交织，坠入永不熄灭的炼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