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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为纸、布、绸以及其他硬质材料,制作成莲花瓣的形状,也有提前制作或叠好现成的,用时只需逐瓣打开。
周遭萦绕着绿幽幽的萤火虫,元无忧正瞧见顶着鬼面的高长恭,那具清瘦修长的大高个子冲破一片幽光,怀里捧着一堆绸布河灯,手里还紧握着一枚河灯,逢人就问:
“要灯吗?”
也不知他是搁哪儿抓了一把,没成想捋开后这么大一堆,送不出去了。
把五侄子瞧得忍俊不禁,赶忙凑上去替兄长分担了一只,而后调侃道:
“四哥,你好像卖这个的。”
元无忧也伸手拿了一只,随后蹲地上继续抻莲花瓣,准备就在几步远的河边放了。
“小憨可许愿了么?没有的话,和我们一起啊。”
高小憨见没人能再帮他分担,便盘腿坐在姑姑旁边儿,索性把余下的河灯都往地下一摊。
“许了。”
她瞥了一眼坐姿乖巧像只小豹子的四侄子,艰难挪开眼,边摆楞莲花瓣,边漫不经心的问:
“许的什么啊?”
高延宗也在旁边拨弄着河灯,他拿的那只本就被大哥抻的很圆,只需往上安蜡烛和纸条,故而很快就组装好了。
于是便熟稔的,从四哥腰间的蹀躞带里掏出一支笔,“他啊,无非就是祝愿军营将士如何,祈求国家安泰百姓和乐的。”
高长恭:“……这次不是。”
元无忧:“是筹粮之事尽快落成?”
五弟瞧着那支笔尖还有湿润的墨迹,担心四哥身上怕是也染上了墨道子,便伸手往他腰间掏了掏。
高老四反应迅速的拍来弟弟的手,阻止了他的黑虎掏裆,这才扭过头去,冲小表姑正色道,
“是关于你的。”
对上高长恭那双黑若点漆、锃亮清澈的凤眸,元无忧脸一烫,呦,憨子开窍了?
“怎么?求姻缘啊?”
“嗯。”
鬼面大将重重的点了点头,继而长睫微垂,竟然流露出了几分羞赧。
有一只大胆的荧绿小虫直往他脸上扑。
随着那点绿光,元无忧不由自主的,目光滑下他的狰狞鬼面,落在他衣料紧绷着、鼓鼓囊塞的胸膛上。
冒绿光的虫子就在他胸前来回爬。
元无忧心痒手更痒,真想一掌把萤虫拍下来!
她愈发不敢看四侄子了,天一热他便穿的如此轻薄,简直遮挡不住地,透出那圆润的宽肩窄腰,平坦下腹和细瘦修长的大腿……
高延宗又凑过来,似笑非笑的看着俩人,
“这样也挺好,兄长不成亲,做弟弟的也不敢逾矩。”
要不说老五圆滑世故呢,他句句没提四哥和表姑,但眼神和话中语调,都句句不离俩人。
高长恭疑惑道,“我求的让表姑嫁不出去,跟我成不成亲有什么关系?”
元无忧:“?”
小表姑霎时间心头一凉,牙都要咬碎了!
“虽然我没想过嫁人,但你平白无故诅咒我干啥玩意儿?”
高长恭伸了个懒腰,“嗯哼?算诅咒吗?你就做个五弟这种人就行,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然后和军师倒班换着陪我,省得我一个人,旁边没有出谋划策的容易走岔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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