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牺忠良（第4页）

&esp;&esp;女人轻轻笑了，“我能游说八王随你起兵助你起势，也能让你一夕翻覆。”

&esp;&esp;“你以为你很重要？没有你，我也一样能让他们站到我这边来。

天下攘攘，不过一个利字。”

&esp;&esp;女人从屏风后走出，露出脸来，四五十岁的模样，气质文雅，眼神亮如夜色中的雪光。

&esp;&esp;她挎着素纹锦织包袱，执一把油纸伞。

&esp;&esp;“没有我，等你成事，还需二十年。”

&esp;&esp;江衡轻嗤一声，“江展若是能为我所用，自然是好的。

不过我告诉你，他若是来到我这里不能为我所用的话，我会杀了他。”

&esp;&esp;江衡手持细布擦拭古琴，忽而嘲道，“江景这个废物还能生出江展这条疯狗，真是让人意外。

你说，他是江景亲儿子吗？”

他有些挑衅的看向女人。

&esp;&esp;女人脸上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翳。

她提醒，“他是你叔父。”

&esp;&esp;“叔父又如何？要论辈分，江瑾还是我堂妹，妹妹爱杀哥哥，江黎教的多好。”

&esp;&esp;江景被捕后，江衡第一时间收拢所有对外联结事宜，也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

出乎江衡意料的是，江景竟然一个字没有吐露，在牢狱自尽了。

&esp;&esp;江衡不明白，“你说，江景为什么自尽？”

&esp;&esp;女人没有出声。

&esp;&esp;江衡拨着无声的琴弦，抬首终于注意到女人的着装，“你要走？”

&esp;&esp;女人掀开帐帘。

冷风渗入，凉丝丝。

她打开伞，描金墨纹绽于伞面，遮在头顶。

&esp;&esp;“嗯。”

&esp;&esp;“该帮的我都帮你了。

不要让我失望。”

&esp;&esp;“希望下次见到你时，看到的不是你的坟墓。”

&esp;&esp;————

&esp;&esp;杜明手下连滚带爬地被轰出军营，消息传到御前，女帝大怒，拍案而起。

&esp;&esp;虽是并没有将全部希望寄托在杀仲子尧上，但是江衡狂言与挑衅之举着实惹怒女帝，还扣押了她的使节。

&esp;&esp;而盛怒之后，是难掩的巨大失落与愧疚。

女帝痛失的不仅仅是照看她长大的太傅，更是朝中她的心腹肱股之臣。

削藩令本就是女帝早有心思，仲子尧心思细腻体察女帝所思，女帝也不过是借仲子尧之口说出自己心中所想。

&esp;&esp;仲子尧当日呈给她的一车荐才竹简还静静地放在宣室。

仲子尧死后，女帝还没有翻过。

&esp;&esp;事情到这个地步，早就没有回还的余地。

&esp;&esp;从开始江黎杀兄开始，叛乱这件事就暗中埋好爆发的种子。

&esp;&esp;因果循环，果在多年后报在了江瑾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