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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房间里的两人却谁都没有困意。
宋钦俊脸冷漠,犀利目光在她脸上身上盘旋,他的视线落在哪里,唐瑜就有种那处的衣服化为齑粉的荒谬感,荒谬,却又那么清晰,仿佛他看到了她从未展现给任何男人的身体,也看到了她胸口那颗装满算计的心,用她的姿色,谋求他的权势。
曾经宁死也不肯给他,现在却主动登门,跪在他面前。
谁都不说话,唐瑜却先败下阵来,她不敢再看宋钦的眼睛。
她是做好了被他嘲笑讽刺羞.辱的准备,可真的到了这一刻,唐瑜想自欺欺人。
她随他要、随他做任何事,但她不想看他的讽刺,不想让自己更痛苦。
“求王爷救我父亲。”
唐瑜跪伏在地上,额头触地,“王爷,家父忠心报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求王爷开恩,换他回来。”
“说的容易,你知道答应匈奴的条件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将会有更多的大齐将士流血牺牲,会有更多的丈夫、父亲、儿子、兄弟回不了家,你舍不得你父亲,那些无辜百姓就该舍得?因小失大,全是些妇孺之见。”
说完了,宋钦双腿换了下位置,懒懒地逐客:“本王已有决断,你回去吧。”
唐瑜双手收紧,她看着地面,不再掩饰自己急切救父的心,不再假装自己胸有成竹。
她哭了,眼泪一对儿对儿掉在地上:“王爷,我知道我自私,可我从小没有娘,我不想连父亲也没有,求王爷开恩,只要王爷答应救我父亲,来世我愿做牛做马报答王爷……”
“本王不信前生今世,就算信,谁知道下辈子你在哪里?我又记不记得这世你欠我的债?”
宋钦讽刺地道。
唐瑜却抓到了一线希望,宋钦嫌弃她的条件,就说明只要她能让他满意,他会答应下来!
父亲有救了!
唐瑜悲喜交加,咽下另一股浓浓的苦涩,她轻轻拭泪,慢慢挺直腰,泪眼婆娑地望着对面的男人:“王爷,到底我要怎样做,你才肯答应救我父亲?”
宋钦盯着她脸上滚落的泪珠,冷笑:“别说的好像本王在欺负你,是你在贿.赂本王以权谋私。
本王说过,本王不是圣人,偶尔会行小人之事,但也要看利益够不够吸引本王违背良心,否则本王也愿做君子。”
唐瑜懂了,宋钦是要她主动。
可是唐瑜没有把握,她怕自己主动了,宋钦却再送她一顿讽刺,她白白自取其辱。
但他是摄政王,他掌握着父亲的命,她没有资格与他斡旋。
唐瑜慢慢站了起来,低头,一步步走到床前。
她居高临下,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追着她,唐瑜眼里却只有灰色的纱帐。
架子床太高,挂帷幔用的月牙钩也比她那边的高多了,唐瑜踮起脚,伸手将帐子取了下来。
两边都放完了,唐瑜转向床板,发现男人伸直的那条腿不知何时收了进去,让出了地方。
果然是想要的。
开弓没有回头箭,唐瑜背对宋钦坐下,脱了绣鞋,慢慢平躺下去,闭上眼睛,“王爷,臣女别无长物,唯有女儿家视之如命的清白,王爷若看得上,臣女心甘情愿伺候您一回,只求王爷救我父亲回来,让我们父女团聚。”
她穿了一身白裙,不是那种薄如蝉翼一看就是要勾人的料子,但白色透亮,里面藕荷色的兜儿隐隐若现。
她平躺着,柔滑的衣裙服服帖帖地落在她身上,如起伏的丘陵,忽而又平缓下去。
那里系着她的裙带,宋钦轻轻托起,慢慢地往自己这边扯,“姑娘国色天香,本王确实舍不得拒绝。”
修长手指一圈一圈地绕着裙带,扯松了,却不急着展开她衣裙,而是斜睨她颤抖的眼睫,“只是你给了本王,将来如何嫁你的好表哥?”
“臣女这辈子都不会嫁了,只想陪在父亲身边,以尽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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