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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觉悟。
“景虽。”
安帝终于忍不住点名。
“是。”
景虽自知撑不住下去,只好礼了礼,躬身退出时与卫茗擦肩而过,步子一滞,光明正大地抬起手掌,当着父亲的面揉了揉卫茗的头,像是安抚又像是在宣告什么。
“嗷。”
卫茗不防他这一举,等他揉完了走出去了才红着脸抱头,理了理被他揉乱的发丝。
安帝却是哭笑不得——这完全就是赤裸裸的秀!
恩!
爱!
还有那记宣告主权的眼神是怎么回事?生怕他不知这个丫头是他的吗?!
难不成他还能跟儿子抢女人?
然而,笑着笑着,却像是吸进了冷气,剧烈地咳嗽起来。
卫茗面色一白,连忙上前手忙脚乱问候:“大叔你没事吧?”
据说她回宫前皇帝陛下已经病了多时了。
“病来如山倒……这话说得一点都不假啊。”
安帝仰头靠在椅背上,感慨,“哪怕不能在一起厮守,一起活着也好。
这么多年,朕一直是这么过来的。
然而,她却走了……”
语罢仿佛极其痛苦,又重复喃喃:“却走了……”
一时间,卫茗猛地醒悟。
这么多年,皇帝陛下也不过就凭着一个信念撑过来的。
茶薇姨就像是他的精神支柱,如今支柱跨了,所以他也跨了。
卫茗不知如何安慰他,只好陈述事实:“您这些年寄给姨很多信……”
“她一定都没看吧。”
安帝苦笑,“我的信就像是她的困扰,为了更加坚定地走下去她一定不会拆开看的。”
饶是如此,他却坚定不移地一封一封写着,就像把自己的思念寄到了最爱的人身边,即便她不能收到,也能陪伴着她。
能对杜茶薇如此了解,卫茗顿时对皇帝陛下刮目相看,点了点头:“她的确没看……却在最后一刻,让我把它们全部拆开,一封一封读给她听。”
安帝一怔,难以置信望着她。
“我想姨,最后还是心软了吧?”
卫茗猜测道,“念信的时候,姨自言自语说,这并不是困扰。
她的表情……是很幸福的。”
安帝眼波一柔,像是感动,又像是宽慰,“她最后可有说什么?”
“我不知姨是否听完了所有的信才走的……姨最后说,她愿意。”
卫茗埋着头顿了顿,抬眸定定地看着安帝,重复道:“大叔,姨说,她愿意。”
当年她虽年幼,却仍旧记得面前的男子曾执着地询问茶薇姨愿不愿意。
——“如果,我不曾娶她,你可愿意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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