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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眸的小少年扑在她怀里,灰眸的大少年呢……是否真如同叶之夜所说,正满天下地寻找着她?
回想那一日被推下井钻到他床上,被他发现时,他眼眸里的欣喜若狂和如释重负至今难忘。
她想,那时的他,是真的在为她担心焦虑着。
“景虽……”
卫茗摸着景然的头,无意识地望向窗外低喃,“我在这里……”
***
心猛地跳动。
景虽摁住心口,脸色一白。
“殿下怎么了?”
关信细心地注意到他的异样,连忙上前问道。
“没事,”
景虽摆手,意犹未尽地看向含光宫的方向,“在哪里呢……”
“殿下您说谁?”
关信不明所以,“魏家小姐的话,刚刚来报已经出了宫门了。”
“这么一来,她回去之后应该会一通数落我吧。”
景虽神色自若一笑,“我倒要瞧瞧,魏老将军舍不舍得把自己的孙女儿许给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上不得马拉不了弓的病秧子。”
关信哭笑不得:“殿下,没有外人在场,咱说自己的时候能别加这么多贬义词么……”
他这个当下人的听了都觉着不平。
大晏国的太子殿下,本应是家喻户晓的文武双全,风华绝代,到头来这位主偏要自毁名声来躲婚事。
“殿下,躲完一桩,下一桩婚事又会接踵而至的,”
关信苦口婆心道,“您毕竟也到年纪了。
只怕这婚事会一桩比一桩来得凶残,届时就算您装病拒客,也会有想要攀龙附凤之人捧着女儿来的。”
“那我便一桩一桩地拒。”
景虽很坚定。
“就怕叶贵妃娘娘煽风点火,或者陛下看不下去了,兴许他老人家一个点头,就把你送出去了。”
“说了半天,你到底想让我怎样?”
景虽直白问道。
“还是快些定下来为好……”
关信小心翼翼道,“不喜欢也没关系,暂时不成亲也无妨,先相敬如宾地处着,多少能阻止下一桩婚事的到来。”
“何处是个头?”
靠演戏才能维持的关系,就如同累赘一般让人心累。
“到了……您觉得时机成熟的时候。”
关信讳莫如深建议,“毕竟……您就只有三年了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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