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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他反倒不太着急,怕就怕柳妆故意引来侍卫,趁乱进他房间动手脚,遂了叶贵妃的意。
东宫太子殿下最大,他一声令下,侍卫们也不敢跟进去,只好在门外候着,目送关信打头阵,与太子殿下一前一后进屋,然后……没了动静。
屋内。
“殿下……这……”
关信大惊失措护在景虽跟前,直愣愣看着缩在床角那人。
景虽在一瞬的错愕后敛眸,借着屋内跃动的烛光,终是看清了被自己被子包裹得严严实实之人仅露出的惨白小脸,只觉心顿时停止了跳动,巨大的狂喜排山倒海涌上来,便是吩咐的声音,也有些颤抖:“关信……你出去,告诉他们是柳令侍看错了,里头没事,让他们退下。”
“可殿下……她……”
……不该出现在这里呀。
“快去!”
景虽低喝,“不准向任何人透露她在这里的消息。”
“是。”
关信领命,悄悄退了出去。
景虽这才敢抬步,一点一点靠近自己那张睡了十七年的床,直到膝盖触上了床沿他才恍恍惚惚止步,颤抖着抬起手,摸上那张惨白的脸,冒着冷汗的鼻尖,感受到急促的气息喷洒在自己的掌心,终是安下心来。
“卫……小茶。”
他倾身靠近她,低低吻了吻她的鼻尖,心头是从未有过的宁静与满足,“感谢……你还活着。”
“冷……”
卫茗迷迷糊糊闭着眼,仿佛听到了他的声音唤自己的小名,神志不清地喃喃,“小虽虽……先借你的被子和床……”
景虽一怔,五年未曾听到的“小虽虽”
三个字从她口中再次吟出,竟是莫名的感动。
即便意识不明,她也很清醒这是他的房间,听得出在她身边的是他,甚至心无芥蒂地唤出他的小名,他很庆幸,庆幸她来了,在他为她的生死担忧时,等在了这里。
他还没感动完,却听卫茗又虚弱道:“被子湿了……明日我会洗。”
“别洗了,”
景虽顿时哭笑不得,“命都快洗掉了。”
“不行,”
昏迷中的卫茗有着超乎想象的执着,“小虽虽爱干净……不喜欢别人睡他的床,碰他的东西……”
景虽目光一柔——原来她什么都记得。
“你……不是别人。”
他圈着她,静静地拥抱着,想以自己绵薄的体温给予她温暖。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抵着她的后耳,感觉到了从发根传来的湿热和她身体的颤抖,于是按捺下疑问,低声安慰:“没事了,我在这里,就不会让你有事的。”
卫茗好似听到了他的安抚,渐渐平静下来,呼吸恢复了平稳,沉沉睡了过去。
景虽长舒了口气,将她身子放平,掖好被子,俯身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果然滚烫一片。
卫茗浑浊的气息喷在他的脸上,樱唇近在咫尺,仿佛他微微低头,便能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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