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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下一瞬,卫景珩已经披了一件外衣,瞬步过来。
他眉宇英挺,明眸薄唇,一身暗金的外袍在风中舞动,衣袂翩然,直直地站定在陆锦鸢的身前,修长的身形清俊若竹,第一眼望去便给人一种俾睨天下、高贵清华的感觉。
但是……
看着白花花的大腿近在咫尺,从下到上的距离简直是一览无遗,陆锦鸢整只猫顿时五雷轰顶,脸红的像出血一般!
一副什么都没看到般立刻捂住了眼睛。
谁知,鼻血流了下来……
“撞伤了?”
卫景珩将阿然拎了起来,看了看它鼻尖的血迹,好笑地问道。
被抱起来,香喷喷的味道扑面而来,陆锦鸢有点心虚地撇开目光,垂着眼睑,但他凌乱的发丝时不时摩擦在她的脸上,轻轻的,痒痒的,让她的心奇怪得怦怦直跳。
阴晴不定的变态,别乱摸!
快放我下来!
陆锦鸢愤愤然地炸毛,却是悲催得不敢挣扎一下。
或许是陆锦鸢不满的怨气感染到了这位秦王殿下,卫景珩瞅了瞅不开心的小黄猫,意识到阿然想出去玩的心思,立刻好心地帮它推开了门。
一落地,陆锦鸢顿时如同放飞的小鸟,二话不说地冲出了房间。
仿佛身后有瘟神追赶一般,毫无留恋,看得卫景珩危险地眯了眯眼睛,总觉得自己好像被阿然抛弃了……
陆锦鸢的确抛弃了他。
她现在想要回家,才不想和这个阴晴不定的暴一露狂呆在一个房间,她怕自己的小心脏会被他的一举一动吓死。
于是一出房门,她就跑动着自己受伤的小短腿,寻找着回家的出路。
而这次,为了避免迷路,她每走一段路扔一个小石子标注方向。
但卫景珩的院子早已开启了九宫八卦阵,根本不是陆锦鸢一只小猫能随意出去的地方。
陆锦鸢并不知情,一心一意地想要离开卫景珩的府邸,所以一直走一直走,走得饥肠辘辘,走得天色渐渐暗沉,却又回到了卫景珩的门前。
安静的夜色中,卫景珩隐隐约约听到屋外有些轻微的声响。
他合上手中的书卷,抬起头来,只见一只信鸽稳稳地落在了书桌上,扑哧扑哧朝着他走来。
他伸出手解下信鸽腿上的信笺,在明亮的烛焰下展平阅览。
信笺上只有寥寥几句话,却是把京城一整日发生的事情逐一交代清晰。
想到危机起伏的回京之路,卫景珩不屑地冷哧一声,墨眸危险地眯起,但在看到最后一行小字时,俊颜上的淡漠尽褪,染上烛火的暖意。
——安。
在烛火暖暖的照映下,他取出白纸,写上几字后,将信件卷回了信鸽腿上的竹筒里,望着白色的信鸽在黑夜里越飞越远。
直到消失不见,卫景珩披上件衣裳,往门口的猫窝瞟去了一眼。
本是随意的一眼,却见猫窝里空荡荡的,而晚膳的小鱼干原封不动地盛放在盘子里,引来着蚊虫叮咬。
他眉头紧蹙,显然对阿然浪费粮食十分不满!
又诡异地怀疑,阿然今晚会不会又叼一只老鼠的尸体放在自己的床前,然后眼巴巴地望着他。
猫抓老鼠给主人送食,是担心主人没有能力觅食,养不活自己,可他看上去像没能力的主子吗?
但两日前,他把那只老鼠丢掉后,阿然生闷气失踪了好久……今天洗澡时,还各种凶巴巴地挠他……
短短一瞬,这位面瘫的秦王殿下,脑子里已经滚过了很多乱七八糟的场景。
他心里纠结着老鼠的问题,不远处的草丛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只见一只小小的身影摇摇晃晃地从草地里钻出,毛茸茸的小短腿一瘸一拐地走着,完全不稳。
而随着他的目光落下,眼前的小黄猫走着走着,脑袋缓缓耷拉了下来,竟直直地往地上倒去。
卫景珩一怔,上前伸出手,轻轻地接住了它毛茸茸的小身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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