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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我们走投无路啦?”
他们背对背靠在一起,前后左右密密麻麻的围着一群又一群僵硬苍白的活死人。
“我看八成是。”
萧振衣愁眉苦脸,“毕竟咱们谁也没有飞檐走壁的本事。”
夏薇嗯了一声,又吁了口气:“其实我手包里有一瓶多功能防狼喷雾……”
“我建议你谨慎。”
林简从牙齿缝里蹦出话来,“这里有好几十个人呢……再说这些都是危重病人,剂量一个掌握不好就是在杀人。”
仅仅几句话的功夫,走廊上已经挤满了“人”
(或许也不能称之为人了),一扇扇病房门接二连三地打开,一具具憔悴支离的人体从病房里探出头来,蹒跚到走廊上。
这些“丧尸”
们跌跌撞撞挤挤挨挨,将偌大的空间填得满满当当。
一时之间走廊上只有一件件飘飞的病号服和一节节惨白干瘦的手臂,仿若恐怖蜡像馆现场。
当然,到目前为止三人还不算紧张——朝他们一步一步蹭过来的“丧尸”
数量的确不少,模样也的确骇人,但毕竟还算是纸老虎。
不提他们飘飘摇摇风吹也倒的柔弱身躯,也不提他们惨白枯瘦毫无威胁的细手细脚,光是是那蚂蚁爬也似的速度也能揭露出这些活死人不堪一击的本质。
从第一只丧尸出笼到现在已经整整过去了七分钟,这些人形自走喷发式生化部队还没有走出两米。
甚至就在他们聊天打屁的时候,还有几个腿脚不大灵便的僵尸绊在了一起,手舞足蹈的滚成了一个大肉球……
“……所以说幕后真凶到底是谁啊?”
萧振衣左右环顾语气郁闷:“他派一群老弱病残到底想干什么?耗费这么大的阵仗就是为了摆一个恐怖电影的style……”
他忽然不说话了,他的眼睛直直的盯住了走廊。
林简知道他在看什么,因为他自己也看到了:在走廊的右侧,在窗台的旁边,一分钟前刚被绊倒的僵尸们正在挥舞着手脚竭力挣扎,干瘦的躯体纠结缠绕,宛若扭曲的树根。
或许是挣扎得太过用力,有些僵尸的病号服已经散乱了,敞开的衣襟露出了凸起干瘦的肋骨——不,不只是肋骨,在那张纸一样褶皱暗黄的皮肤上,还蔓延滋生着几道殷红的印记,宛如血痕。
两个人都沉默了。
尽管这些血痕大多都掩藏在衣服下,所显露的不过吉光片羽,但他们还是能一眼认出这些复杂诡秘而富有特色的纹路。
“殓文。”
林简轻声说。
他的目光扫过僵尸们干枯的脖颈,扫过像毒蛇一样盘踞在脖颈的殷红血迹,最终落在一个男僵尸的身上。
尽管这活死人已经被病痛折磨得干瘦憔悴,但他还是认得这张依稀英俊的面孔:这男人似乎是火爆荧幕的某个硬汉动作明星。
或许是受益于他平日的打磨熬练,他还保留了一点昔日的雄壮身躯——当然,也正因为如此,他松开的衣领里才显露出了最多的内容。
“‘敕’字”
林简喃喃道,“这些人胸膛上文了一个‘敕’字。”
“敕?这是道家法咒的标准开头……”
萧振衣低声附和:“应该还文有其他的,可是下面的花纹被遮了大半……”
“找一个扒开衣服瞧瞧?”
林简嘴唇阖动,宛如耳语。
萧振衣摇了摇头,他伸长了脖子左右晃动脑袋,竭力的转换角度。
但活死人身上的病号服显然太严实了,他只能悻悻然缩回头。
“就这点纹饰什么也看不出来,不过我猜这些只剩一口气的高危病患应该就是被这几个殓文驱动的,可不知道底细根本就没法动手……”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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