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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婶见苏秀锦手上的草纸没用,笑着问道:“秀姑娘怕是用不惯咱们庄户人家的茅房吧?”
苏秀锦红了脸,她自小锦衣玉食,就是如厕都是有干净熏香的屋子,雕花镶金的恭桶,就是草纸也是柔软的羽草纸,哪里见过这样的茅房。
李大婶一拍手,笑了一阵便道:“你要是不习惯,咱家还有一个恭桶,我待会喊咱家那小子给你拿到下游河道去洗干净。”
苏秀锦连忙点点头,道:“麻烦李大婶了。”
李大婶手脚麻利的生着柴火,回道:“不麻烦哩,都是有难处的,帮一把也是顺手的事。
不一会,李狗娃进了厨房,突然看那姑娘站在灶台边跟娘说着话,当下有些不明白,“娘,这位娘子是哪来的?”
李大婶转头嗔怪道:“这是秀姑娘,好生没礼貌的。”
“秀姑娘?”
李狗娃摸着后脑勺,“这姑娘在村里我倒是从未见过。”
苏秀锦开口道:“我姓苏,原先住在苏州城里,家里出了些事,本来想投奔姐姐去的,不想半路上我娘亲发了热,周围无人,寻到了这里,多亏了李婶子帮忙,有叨扰之处,还请李大哥多多见谅。”
李婶子横了自家儿子一眼,瞧瞧人家姑娘,多有礼,这一段话文绉绉的,听起来心里熨帖得不得了。
李狗娃涨红了脸,猛摇头,“没事没事,你想叨扰多久都成。”
厨房就这么丁点大的地方,李婶子忙着做饭,忙把儿子推了出去,“瞧你这怂样,看见姑娘家的,连句话都说不全了。
去把茅房好好扫一下。”
李狗娃这么一想,也觉得自家茅房脏了点,也不能要人家姑娘脏了鞋,嘴里忙应承着。
李婶子不好意思的对苏秀锦道:“咱家这小子,十七八岁的人了,也没跟姑娘家说过几句话。”
苏秀锦点点头,憋了好一阵,这一回到时不怎么想上茅房了,帮着李婶子打下手,不一会,一碟黑馍馍,两个玉米面馍馍端出了笼子,做了一大锅白菜炖粉条,看着苏秀锦是客人,李婶子特地用了过年熬好的猪油,把昨晚萝卜炖了一锅,又炒了个咸菜,也就是用猪油炒了个晒干的豆角,多加了些盐,用来下饭倒是够了。
端着菜上桌,堂屋里,李老头跟自家外甥说着话,瞧苏秀锦端着菜出来了,便对自家老婆子道:“秀姑娘是客,怎么能让人家端盘子呢?”
金大牛转过头来,待看清眼前的姑娘,不由自主长大了嘴,苏秀锦也有些惊讶,昔日那番话似乎还回荡在耳边,她微微张口道:“是你——”
金大牛几乎是立刻站了起来,心中百感交集,激动道:“苏姑娘,你怎么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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