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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步步上前,左手轻轻拍打着小月上下起伏的后背,右手慢慢的攀上了她持剪刀的手,轻巧的一翻手背,出其不意夺下了剪刀。
小月失了剪刀一屁股坐在床沿上,眼泪吧吧直掉。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不是你就不是你,做什么要死要活的?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吓都把我吓死了。”
橙子显然是受了惊吓,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变。
林西幽怨的看了橙子一眼,就你这个连环炮,别说是让人说话了,就是让人喘息一口都难。
“我说什么你们都不相信,我……如今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小月想着这些日子,平芜院众人冷冷瞧着她的目光和那些闲言碎语,心如死灰。
橙子看着小月的失魂落魄,轻轻的别过头,“我也是看着她吊在那里,面目……面目狰狞……才……口不择言。”
林西轻轻扯了扯橙子的衣袖,橙子并非那扭捏之人,她深吸一口气,走到小月跟前,轻声道:“这都要死要活的了,事情肯定不是你做的,我信你。
你别怪我,她死得着实的冤枉。”
小月泪如雨下,捂着嘴怔怔的望着橙子,一脸的惊讶,半晌忽然一屁股坐在床上,嚎啕大哭。
林西吓了一跳,赶紧把门关上,哄劝道:“我的小姑奶奶,别哭了,万一给小姐她们听见,又有话说。”
小月抽咽着断断续续道:“你们不信我,我心里委屈,想哭;你们信我,我心里高兴,也想哭!”
橙子从怀里掏出帕子,蹲下替小月擦了擦脸上的泪,不知想到了什么,自己也滴下泪来。
林西无奈的看着地上两人,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心里头说不出是伤心,还是难过。
许久,她才回过神来。
伤心和难过,都只是用来形容一种感觉。
这种感觉——叫做心痛。
……
朱寻雁以手撑额,定定的瞧着桌上小小的一尊博山炉。
博山炉里焚着香,篆烟细细,笔直的袅袅升起,散开如雾。
朱姨娘心里没由来的一阵烦躁。
昨夜老爷负手而来,话没说几句,便质问她大闹平芜院一事。
朱姨娘见男人言语中带出几分厉色,脸色微微发白,泣说道她既然想闹,就没指望能瞒着老爷,早就想在老爷跟前哭一哭自己和儿子所受的委屈。
男人不明就里,追问朱姨娘何来的委屈。
朱姨娘盈光点点,哽咽着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给男人听。
朱姨娘越说越委屈,越说越心酸。
自家男人背着她在外面偷吃,忘了擦嘴,被人逮了个现行。
亲儿子好好的在书院里读书,却被人说成如此不堪。
朱姨娘何止委屈,何止心酸,简直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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