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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拍我马屁?”
我有些好笑,不知这人是真呆还是装傻。
“非也非也,菡夫人是美人不是马,要拍也是拍美人……额……”
他迅速低头抱树:“在下失言,菡夫人莫怪!”
这人若不是装的极像便是真呆了:“刚才你说你叫什么?”
“在下是宋毓修,菡夫人该听说过的……”
我在他希冀的目光下斩钉截铁地摇了头:“没听说过,倒是有点耳熟。”
他嘴角一拉,即便换上了一副极度委屈的表情:“儿时家父曾带在下和家姐去相府玩,就算菡夫人因病卧床无缘得见,也该知道令兄带在下去逛窑子被家姐训斥的事情吧!”
我惊讶得差点没咬掉自己的舌头:“你是宋筝的弟弟!”
宋毓修笑得一脸灿烂:“正是在下!”
“宋毓修不应该是醉卧沙场的战士?即便后来摔断了腿去翰学院当了个小杂役,也不该是像你这样怕狗怕的要命的蠢呆窝囊辈!”
唯有此刻能够噎死我的语速才能彰显我的震惊之情。
宋毓修被我说的难为情:“菡夫人有所不知,在下的确自小怕狗,当年从马背上摔下来也是因为……被狗吓的……”
他刚说完,执著地守在树下的狼狗又狂吠了两声,猛地跳起,牙尖擦着他鞋垫而过,宋毓修登时脸就绿了:“菡,菡,菡夫人,救救救救在下……”
我捂着耳朵抽了抽嘴角,颇不情愿地取出弓箭,上弦,瞄准,拉弓……拉弓……拉弓……
还是拉弓……
宋毓修惶恐的盯着我比方才哆嗦得更厉害:“且且且且……且慢!”
我手臂拉的发酸,没好气回他一句:“又怎么了!”
“在下瞧着菡夫人使弓准头不错,但力道不足,恐这箭头未射中目标便先变了方向……得得得得……”
(后半句为牙齿打颤之音)
我被他说的面子挂不住:“本姑娘并未想射中它,只是想借弓箭之势吓吓这只恶狗,难道你不知道什么叫惊弓之鸟吗?”
“在下,在下只是怕……怕……”
弱弱的声音随风入耳:“在下只是怕这箭头走了拐弯路,反插在在下身体上,那这惊弓之鸟恐怕就变成惊弓之在下了……”
这话说的……好像有点儿道理。
我把弓箭放下,随手从地上捡个小石子,吓不走饿狗也就罢了,要是再把宋毓修给串死了,那我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腕上暗自使力,一挥手之间石子像离弦之箭样飞出,正中狗头,恶狗惨叫一声夹着尾巴落荒而逃。
我得意的拍了拍手,看来我丢石子的功夫要比射箭高明得多。
恶狗一走,宋毓修一反常态,手脚利落地从树上爬下来,走了两步,一瘸一拐的倒还真是个跛子:“菡夫人丢石子的功夫果然高明,这功夫若是用在打水漂上,那姿态一定是美极,妙载!”
打水漂……我一时失神。
脑海里平白闪现出楚誉当年用石子打鱼的情景,骨节分明的两指捏着一只石子,一挥手间衣袖浮动在空气中划过优美的弧度,姿态风雅到极致,水声叮咚,岸上便蹦上两条鱼来!
那一刻,仿佛落日余晖都变得柔和起来。
刻意的遗忘了太久,冷不防地想起来,还是让人措手不及,就像手上生了一根倒刺不碰则已,一碰生疼。
“菡夫人?菡夫人!”
不知何时宋毓修已经走至我的面前,此刻正在对我使劲儿挥他那双鸡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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