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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丽云未语先哭,抽抽搭搭哭道:“舅舅,阿健还在府衙大牢里关着,案子未断,生死未卜,婆婆如何能安心养病啊?”
“所以,要我去和温郡守打个招呼,让他早点判案,秋后问斩?”
王夫人和夏丽云被沈司空噎个正着。
沈司空没好气,嫌恶越过王家婆媳,径自去花厅上首棠梨木太师椅上坐了。
沈夫人及时递过茶来。
地上婆媳二人忙调转方向跪好。
“沈老爷,”
王夫人惶急道,“你与先夫乃是同窗挚友,请沈老爷看在当年与先夫情分上,念及我们王家仅阿健一根独苗份上,替我们阿健在温郡守跟前卖个人情,保他平安无事吧。”
王夫人说着泪珠滚滚,拜倒于地。
夏丽云也忙跟着跪拜:“舅舅,请你念在丽云从小由你抚养大的份儿上,不要看着丽云失去丈夫成为寡妇啊!”
沈司空虽也觉得妇人可怜,但一想到王孝健与李月舒的勾当,想到自己宝贝女儿遭受的委屈,不由冷哼一声。
他说道:“我正是念在与王兄的同窗之情,才会与他定下儿女亲事,才会在王夫人病危时同意让女儿去王家冲喜,可是你们王家是怎么对待我们沈家的?好心当作驴肝肺,王夫人你养的好儿子,就是死了在九泉之下也无言面对王兄吧。”
王夫人泣不成声:“沈老爷,我知道我教子无方,可大错已经铸成,我只想为王家保住最后的香火啊!
李月舒的死和阿健绝对没有关系,阿健是个温厚善良的孩子,正因为这点才会在青春懵懂的年纪被李月舒拿捏,他不可能杀害李月舒的,他绝对是清白的。”
“这些话,王夫人留着去和郡守大人说吧,案子又不是我审。”
见沈司空丝毫不为所动,王夫人哭喊道:“沈老爷,我一个妇道人家,在郡守跟前如何能有面子?沈老爷是官场中人,难道比我一个妇道人家还不懂官场之事吗?沈老爷难道忍心眼睁睁看着王家绝后吗?”
夏丽云也悲切哀嚎道:“舅舅,如果阿健死了,我也不能独活,舅舅看在我死去的母亲是你一母同胞份儿上,舅舅阿健吧。”
沈司空被这婆媳俩哭得烦躁,不耐烦挥挥手,说道:“好了好了,都起来吧,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沈夫人好脾气上前,和夏丽云一起扶起王夫人,笑着说道:“我家老爷刀子嘴豆腐心,他会替王家去求求温郡守的,只是你们也知道,这个案子毕竟是在大王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也是当着大王的面抓走的王公子,我家老爷想要保王公子全身而退,恐怕力所不及,但他会尽力的。”
沈司空真的决定去郡守府,替王孝健求情。
得知此事的沈昌平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昌平小姐的父亲沈先良大人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呢?说他有情有义吧,他有时也很有手段,说他心狠手辣吧,他对那已故的王司徒的确又仁至义尽。
或许,一个人活在世界上都是如此,一半菩萨,一半魔鬼,毁誉参半吧。
王孝健能不能在李月舒的案子中全身而退,就看沈司空要为他使多大力气了。
若王孝健死了,死了也就死了吧,她再寻刀子就是了,若王孝健还活着,那她就用上他这把刀子。
……
……
年佑才将周琰带进了中军大帐,许绍烨惊讶极了:“阿琰,你怎么来了?”
周琰心事重重拉住许绍烨说道:“阿烨,杀死王家大少夫人的凶手或许另有其人。”
听周琰说完周清的猜测,许绍烨很淡定,笑着说道:“阿琰,周清在海上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晕船,睡着呢,具体情况她不清楚,那些海岛啊,都是我杀的。”
周琰“啊”
地张大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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