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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昌平福了福身子,摇着扇子自行走了。
走出老远,回头看,翁策还呆愣在原地,沈昌平不由露出冷笑。
她不过三言两语敲打他几下,他就吓得魂不守舍了,看起来也不过是绣花枕头大草包,中看不中用。
沈昌平在心里骂了句:傻缺!
她难道会为夏丽云报仇吗?在她眼中,夏丽云也好李月舒也好王孝健也好翁策也好,都不是好东西,他们害来害去斗来斗去,不过是狗咬狗一嘴毛。
他们彼此你死我活死得凄惨活得难看,才算是替死去的沈昌平的真身报仇。
……
……
说者有没有心不知道,听者是真正上了心。
翁策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不是这个东西点错了,就是那个账记错了。
翁以睿将他喊了去,严肃问道:“阿策,你怎么了?叔叔不是交代过你,一定要办好这次差事吗?叔叔不是早就跟你说过这趟差事有多重要?”
翁策认错态度极好:“叔叔,侄儿知错了……”
那垂手恭敬实在诚挚的模样让翁以睿顿时心软了。
不远处,看见那一幕的李月舒更是心头不忍。
翁以睿又嘱咐了翁策一番,就去忙碌。
距离大宴只有两日了,更不能出任何纰漏。
翁策先是被沈昌平敲打,又被翁以睿教训,整个人蔫蔫的,难免扫兴,提了几次精神也没法继续干活,忽听一丫鬟唤他:“表公子——”
翁策抬头,循声望去,正是锦心。
锦心正站在一棵树下冲他招手,翁策便抬脚过去,问道:“锦心姐姐,什么事啊?”
锦心丢给他一个白眼,却有娇媚的味道,没好气道:“当然是四小姐找你问话,难道是我找你啊?”
听到李月舒找他,翁策心头欢脱起来。
此刻,李月舒就如一道光,将他内心所有阴霾都驱散了。
月舒表姐,乃是他心头一道极美的白月光。
他念想了多年,终于一亲芳泽,在那白月光中沐浴了身心,当下正是热恋的时候。
这些日子筹办宴会住在王家,他每夜都心下痒痒,想着与李月舒同住屋檐下,近水楼台先得月,但到底碍于翁以睿而不敢造次,也怕人多眼杂,被人撞见,后果不堪设想。
毕竟,相比美色,前途更要紧。
所以此刻,翁策欢喜归欢喜,心下还是有一丝犹疑。
“表姐她找我……”
锦心骂道:“表公子在想些什么呢,小姐找你当然是问话,大宴两日后便要举办了,你手上的活可都干好了,会不会出岔子,有没有纰漏……这些小姐都要问的啊,表公子可是小姐的表弟,小姐自然希望表公子出众精干,好叫她脸上有光,表公子可是小姐的娘家人啊……”
锦心一张嘴噼里啪啦,翁策笑着向她作揖:“锦心大姐教训得是。”
表公子是个能来事的,怪不得讨了四小姐欢心。
锦心瞅着翁策,心里嘀咕一句,便领着翁策去找李月舒。
一路上,丫鬟婆子小厮院子来来往往,搬运的搬运,抬东西的抬东西,好不热闹。
锦心领着翁策经过园湖旁,园湖里已经放进去几艘游船,张灯结彩,装饰得华美有趣,等着大宴那日供来访的宾客游湖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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