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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瑄最后还是送了姜婠婠,因为她坚持,姜婠婠知道她有话要说。
这三年来,姜婠婠除了在一个地方有执念,其他时候都是随遇而安、顺其自然。
譬如唐瑄有话要说,姜婠婠即使知道她要说什么,也还是给她机会说出口。
唐瑄开着车,手指有意无意地敲着方向盘:“这几年市场不景气,好多企业都倒闭了。
去年赵家濒临破产,多亏有你。”
姜婠婠坐在后座,抱着女儿,似真似假地说:“有钱就是好啊,想救谁救谁。”
唐瑄从后视镜里看了姜婠婠一眼:“听说过几天姜氏会正式宣告破产。”
姜婠婠低头把玩着女儿的手指,没吱声。
唐瑄斟酌地说:“当年的事,的确是姜濉对不起你,害了你和苏先生,但他毕竟是你爸爸,他已经知道错了,这几年过得并不好。
林丽雅也进了精神病院,毁了容又残了右手,人不人鬼不鬼地活着,他们都得到了惩罚。”
唐瑄的意思很明白,姜婠婠淡淡地说:“你放心,寻常子女能做的事,我都会做到。”
唐瑄不知道姜婠婠的意思。
姜婠婠:“衣食无忧。”
唐瑄无言以对。
衣食无忧,其实也够了吧,多少人一辈子追求的不也就是这四个字么?如果还要求更多,对姜婠婠和苏则就是残忍了。
车子一路行了快两个小时才到东山别墅,下车后,姜婠婠一手抱着女儿,一手提着蛋糕。
苏执肉乎乎的手臂缠着姜婠婠的脖子,萌萌地问:“妈妈,沉不沉啊?”
姜婠婠心里无比柔软,即使她知道小家伙居心不良:“沉要怎么办呢?”
苏执立刻自告奋勇:“我帮妈妈吃糕糕!
吃掉它,就不沉了。”
姜婠婠:“……”
姜婠婠亲了亲她,温柔地解释:“宝宝,这是妈妈亲手为爸爸做的,要先给爸爸尝。”
苏执好馋,不过为了爸爸,她还是忍了,只是口水吞啊吞的。
其实早上妈妈做的时候,她在旁边就好想吃好想吃……
东山别墅是当年苏则计划做婚房的地方,这几年姜婠婠一直住在这里,带着苏执小朋友和苏先生。
姜婠婠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苏先生,她把苏执交给保姆,自己回房,快步经过回廊时,还不忘扭头看旁边的玻璃,对着里面反射出来的自己理了理头发。
女为悦己者容,姜婠婠一早在蛋糕房里忙了一上午都不记得要照个镜子,这会儿要去见一个已经昏迷三年的男人,却想起来要整理头发了。
苏先生今天还是没有醒。
姜婠婠趴在床边,头枕在男人的手上,手指轻轻描绘着他的五官,她凝视着他,唇角的笑容清浅而荡漾。
即使已经昏迷三年,这个男人依旧年轻俊美,惊心动魄,让她心动不已。
连姜婠婠都觉得不可思议,他今天多少岁了呢?反正她是算不清了,等他醒来,她要问问他。
“老妖怪啊。”
姜婠婠自言自语地嗔了他一句,他当然不能回应她。
姜婠婠的眼睛有些热,变得湿湿的,她赶紧眨了眨眼睛。
其实她不难过,相反,她觉得自己好幸运,幸运得不可思议。
当然,全世界都觉得姜婠婠很幸运,不是一般的幸运,是空前绝后的幸运。
三年前,她命在旦夕,所有人都觉得她死定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更是毫无悬念,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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