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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呢?”
她前所未有地笃定道,“我走了那么久,不是回来接受这样一个结果的。
现在的苦酒是我当初一手酿成,我无力去改变,只能甘饮下这苦果。
但若要让我放弃,把她一个人抛在这红尘中,忍受永远失去一个人的痛苦,我做不到。
即使那个人再好,再值得她留恋,我也不能把她交给她。
所以对不起了,我一定要嫁给她,也必须要嫁给她。
大不了重来一次,哪怕终其一生不能驱散她心中的阴霾!
我便赔她一辈子。”
长公主动了动嘴唇,目中滚荡着晶莹的液体,有些激动地说:“谢谢你,没有放弃她!
我敢保证,你们一定会幸福的。”
她不置可否地移开目光,望向竹梢外那繁星点点遥远未知的天际,很久,才嗯了一声,脸上绽开一个有些坚定的,淡而心碎的笑容。
册礼的当天,她穿着那件使足以使世上任何美丽的事物黯然失色的火红嫁衣陪李攸烨走完了全程。
她明显不在状态,册礼结束便推脱有事,不再参加接下来的晚宴。
她理解,所以便也没有计较。
之前一些担心李攸烨会因色误国的大臣们看到她在新婚之夜还去御书房忙公务,都把心放回了肚子里,不再计较围绕在这位新皇妃身上那些似真似假的祸国传闻了,反倒有些同情起她来。
册礼的当夜,鄂然等人被特许进宫来道贺。
她早已退掉了那身火红但累赘的嫁衣,仍旧穿着众人熟悉的淡蓝色的裙裳,与这些久别重逢的人开怀畅饮。
推杯换盏中,她的脸上挂着掩也掩饰不住的笑容,冰儿、虞嫦、小月这些贪杯的,俱都陪她放肆酌饮,只有鄂然敏感地捕捉到一丝诡异。
一面劝她少喝些,一面询问似的探向旁边的李攸璇,想问她是否知道内情,后者摇摇头示意她不必多问。
看到对面鲁韫绮那张快要拉长到地上的脸,她也就真的不好再问。
一直到入更时分,李攸烨才迟迟现身。
别说鲁韫绮了,连鄂然都对她表达了极大的不满:“我说,你这个新郎官总算回来了!
你赶快来劝劝小颖,别让她再喝了,再喝下去还怎么得了,伤了身子你自己不心疼的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试图去夺走权洛颖的酒杯,但被那已经喝高的人泼了一身的酒渍,忙跳到一边扑打身上的水花。
“哼,她会心疼?!”
鲁韫绮讽刺的冷笑声传过来,立即就被长公主给拉着坐下,还想站起来斥责些什么,但李攸烨已经无心去理会。
她走到那人身边,握住那只仍在频频举杯的手,夺过她手中的杯子,皱眉道:“别喝了!”
她已经神志不清了,踮着脚尖迷迷糊糊的去夺酒杯,“还给我,还给我,你还给我!”
李攸烨把杯子举得高高的,任由她跳着脚来抢,她抢了两三下没有成功,居然扯着李攸烨的衣襟嘤嘤抽泣起来,李攸烨手刚一放下,她马上又跳起来抢,李攸烨连忙又举起来。
就这样反复两三次,不小心就把酒杯拂到了地上,啪嗒一声摔成了两半,她居然抽着鼻子说:“哼,你也没有了!
叫你抢我的。”
“你!”
虽然很气恼,但她知道对一个醉酒的人,完全没有道理可讲的,二话不说把她拦腰抱起,转身往殿里去了。
剩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心领神会的散了。
鄂然目送完了两人,又看到鲁韫绮和长公主先后离席,一个前头走一个后面追的样子,越走越快,寻思今天这是怎么了,明明是大喜的日子,怎么每个人都好像不高兴的样子。
叹了口气,招呼了冰儿几个回给自己安排的宫室里去了。
这边厢,李攸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那醉的七荤八素的人搬回殿里。
她起先还奋力挣扎着,后来大约知道挣扎也无用,就任由李攸烨抱着了,只是嘴里含混不清说着一些混蛋之类的咒骂字眼,但因为酒精涉入太多导致的中气不足,说出来的话毫无杀伤力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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