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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路狂欢距离上次去指头峰调查仇欣悦的死因,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因为一些突发事件,文沫不得不先暂缓这几起意外事件的调查,搭飞机飞回了b市。
就在那天文沫和程功从指头峰回来后,刚到市区,原本还想直接去边军凡第一个孩子发生意外的现场看一下,就接到了李响岳催促她回b市的电话。
半个月前的b市。
文沫经常性出差,次数频繁到小区的上到保安下到保洁人员全部都清楚——连着住了十多年,每年交物业费保洁费电梯使用费等费用的时候,上门十次八次都不一定能找到人,相信谁都会记忆犹新吧——总而言之,文沫工作忙经常出差在整个小区都很出名。
他们这处小区,算的上b市小区的一个经典样本,楼层间距合理,采光性好,各项基础设施配套齐全,物管公司尽职尽责。
文沫每回出差的时候都觉得很放心,有这样的管家帮忙看家,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半个月前,他们例行巡查的时候,看到个可疑的身影迅速从西边的小门跑掉了,几个保安追了半天也没能追到人,就顺着那人跑出来的楼开始查,看看他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小区一直以物业管理健全闻名,如果真出个小偷上门来行窃,且还行窃成功了,直到跑的时候才被发现,那可就真的太打脸了。
结果别的楼层都没事,看到文沫家的时候,就发现她家的门四敞大摆地开着,屋里没有被翻乱多少,只在床的位置,摆了个贴着文沫头像的充气娃娃,已经被匕首戳得稀碎,墙上还有一行用可疑红色染料写的话:我得不到你,也绝不会让任何人得到你。
物业的人都知道文沫是做什么工作的,闯进屋的人一看就不是个善茬,墙上的话肯定不是随便写写的,那个充气娃娃也许就是文沫的榜样,他们忙不迭地赶紧拨通文沫的电话,却不想一连打了三次,都是无法接通,情急之下他们只能立刻向派出所报了案。
这下动静就闹得有点大,一个小时的功夫李响岳就得到了消息,一开始他也没当回事,警察这行干的时间长了,谁还没有个把仇人,总会有些不知好歹的罪犯,恨他们恨得咬牙切齿,这就跟拉不出屎来怪地球没有吸引力是一个道理。
一般越是这种三观不正的犯人,胆子小的越多,弄出点事情来不奇怪,却没有真正面对面的勇气。
但是当案发现场的痕检结果出来之后,李响岳就再也淡定不了了。
案发现场发现的指纹,属于一个警察早就想抓的人:齐冉。
他手里现在到底有多少条人命,警方都不敢保证,他们掌握的就是齐冉曾经杀过的所有人。
换成是他,李响岳可不敢轻易的忽略他发出的威胁。
如果说以前,和文沫在一起的齐冉还保留着几分人性,那么他逃亡这一年多的时间,经历过什么受到了什么打击无人得知。
李响岳唯一知道的是,被网上追逃的a级通缉犯,他的日子绝对不算好过,东躲西藏是必须的,一切需要使用身份证和可能被警察临时设点检查的地方,他通通都得绕行。
明知片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勇气,不是人人都具备的,齐冉本应该逃到天边去,躲进警备力量薄弱,没有人认识他的地方去,可他却冒着极大的风险,在再一次出手要了两条人命,明知道全中国的警察都在追捕他之后,还要潜回b市,谁都无法判断出来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从当初他从文沫家中离开那一瞬间开始,他与文沫就跟猫跟老鼠一样,成为了站在对立面的天敌,他的双手早已沾满鲜血,两人再次相遇大抵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吧,所以齐冉如此冲动地闯进本沫的家,又留下那么具有威胁性的话,李响岳不得不多思多想一下。
好在现在文沫的身边还有程功帮忙盯着点,不至于让她一个人警惕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的威胁。
b市警方的动作很快,指纹鉴定报告出来,全市上上下下全部都行动起来,布下了层层障碍,到处寻找齐冉的踪迹,试图要把他抓捕归案。
被b市警察们瞪大了眼睛想要找到的齐冉现在缩在某间屋子的角落里,一根接一根不停地抽着烟。
这一年的逃亡生涯,是他前面那么多年的生命中所没有经历过的,他时常夜不能眠,躺在床上盯着房顶直到天亮,就生怕在他睡着的时候会有警察破门而入将他抓捕归案,他常常走在路上,听到警笛声响会条件反射地想逃跑,惶惶不可终日。
不过,他更是常常看到街面上走着牵手的情侣,会不自觉地联想着,自己以前马上唾手可得的美好生活。
可是失之毫里谬以千里,他终究还是在收获到想要的幸福之前,就身败名裂地仓皇出逃,虽然他舍不得文沫,但他也知道,留下是万万不可能的选择,他才只有三十出头,凭什么那么多的坏人都可以逍遥法外,偏偏轮到他,自认为做的隐蔽的旧事都能一一被翻出来。
那是九条人命啊!
够他死九次的,即使他现在活得再痛苦,再猪狗不如再如何的见不得光,他至少还活着,哪怕这种活着承担的痛苦也许远远比死亡更大。
但他畏惧死亡,渴望新生,他想都没想就接受了那个人给他画的一张大大的饼,哪怕理智告诉他,画饼是无法充饥的,但他仍然不想放弃这到手的唯一可能的温暖,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文沫受到其他人的伤害,所以他义无反顾的出卖了他仅剩的灵魂,只为换未来的一丝可能。
但是这最后一丝可能,也许也马上就要不存在了。
那个人昨天让他听了一段录音,似乎是文沫在跟另外一个女人打着电话。
那个陌生的女声,问文沫是不是终于想开,想要敞开心扉去接受一份新的感情。
文沫迟疑着,既没有肯定,又没有否定,只是单纯地将话题岔开,不一会又被对方问了回来,她模棱两可得给了个答案,好说歹说才求对方放弃追问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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