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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用爪子拨开一片掉在地上的残瓦翻找着。
这就糟了,看来一时半会儿想要找到源头怕是不行了,那么只有想办法制住二人了。
冷羽摸了一下背上的大黑锅,然后摇了摇头将自己此刻的想法否定了,这魏胄和曾不举都很明显是动用灵力之后才出现的幻觉,自己要是在这里吞噬这钩蛇的灵元只怕也有一定的风险步曾不举和魏胄的后尘。
当下冷羽竟然就地盘腿坐了下来,他闭上眼睛竟然就地打坐,冷羽脑海中迅速地回顾着整个自打进入夜泊城以来的发生种种。
一时之间,破庙之中陷入了某种平衡,曾不举和魏胄二人在以死相拼,云胡则靠着墙壁望着二人出神,冷羽静坐在原地闭眼沉思,有道还在到处挖砖搜瓦,颇有点拔树寻根的意思。
“嘭。”
一声巨大的闷响传来,冷羽也睁开了双眼。
曾魏二人的争斗也已经到了尾声,他们对拼了一记之后弹开,各自身上都有不少的伤口。
入目所见,那曾不举的绿梦如烟此时绿光闪烁,忽明忽暗,看来灵力已经是耗尽了,那魏胄确实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然重伤却也和曾不举斗了个不相上下,只是眼下局面已经迎来局点,二人皆是灵力耗尽,体力透支。
但是二人哪有一点收手的意思,他们皆是大吼一声朝对方扑去,既然没有灵力那就近身搏命。
就这样,世人眼中高高在上的仙师,此时竟然在掐架,那些地痞流氓平时才用的招数被他们悉数使出,抓头发,刺眼睛,天残腿,撩阴脚......
魏胄毕竟江湖历练比曾不举要多得多,只见他左手持剑斩去与曾不举的鞭子绕在了一起,右手向前一抓,然后反手扣住了曾不举,曾不举状若疯癫一口咬在魏胄的长臂之上,魏胄吃痛更加凶狠,他腰腿一齐发力,翻身将曾不举压倒在地上。
随后左腿膝盖重重撞在曾不举右手肘关节处,曾不举手臂这一下吃痛那鞭子直接是松了几分,魏胄左手断剑得以顺利抽出,他单手持剑高高举起,曾不举在他身下动弹不得,眼看就要命丧当场。
冷羽大叫一声不好,他还是低估了魏胄,当下匆忙跑去,那断剑直直刺向曾不举的胸口,冷羽离得稍远,眼看是赶不及了。
这时一道白色的身影抢先横在了断剑之下,她就像是扑向烛火的飞蛾一般,没有一丝的犹豫,甚至还夹带着快乐、希望地扑向那灼热的光明。
断剑慢慢没入了云胡的身体,从后背到前胸再刺入曾不举的身体,云胡的白色羽衣上面顿时被染红了一块,鲜血溢出渗透了衣袂,这画面极美,像极了午夜凋零的玫瑰。
与此同时冷羽的大黑锅也招呼到了魏胄的脑袋上,魏胄被砸飞出去不省人事了,而遍体鳞伤又被断剑扎入身体的曾不举也晕了过去。
云胡紧紧地贴着曾不举,此时她等同于被断剑钉在了曾不举身上,她自知自己定然是不能活了,但是她没有悲伤,她眼中只有满足,她用力伸手去够曾不举的脸庞,像是新婚的妻子轻抚将离家的夫君那般温柔,在感受到曾不举传来平稳的呼吸声时,她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她侧着将头深深埋在曾不举的胸前,亦如十年前那般亲近却不黏连。
冷羽和有道走到两人面前,冷羽看得出来断剑虽然刺入了曾不举体内,但是由于云胡的舍命扑挡并没有伤到要害,但是云胡却不一样,她的生机正在慢慢断绝。
云胡看了一眼眼前的冷羽,她伸出左手指了一下冷羽身后的佛像,冷羽点了点头。
云胡笑了笑,然后便闭上了双眼,她就像睡着了一般,睡着的样子根本就还是一个小女孩。
在确定了曾不举没事之后,冷羽跑到魏胄旁边,竟然发现这魏胄已经没有了鼻息和脉搏,看来自己的大黑锅威力确实是很强啊,毕竟连钩蛇都能打倒,你这没有灵力保护的后脑勺,还不一下自把你里面打成浆糊。
第一次杀人,冷羽却没有什么不适感,大概是这个异界的缘故吧,这个玄天大陆似乎异常冰冷,连带冷羽都被感染了几分。
冷羽慢慢走到庙中那个佛像前面,曾不举和魏胄很明显是被某种“药物”
控制了心神,而且冷羽推断这药物发作的机制便是运用灵力,如果猜测属实,那么这种“药物”
可是专门对付修士的神物啊。
冷羽绕着佛像转了三圈并没有发现什么东西,这佛像极高,几乎占了破庙的四分之一空间,由于佛头已经不知所踪,所以也不能断定是什么佛,其实对于这片大陆的佛道与自己家乡的佛道是否类同,冷羽也不确定。
看了看佛像的双手,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冷羽知道这是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意思,可笑的是这普渡众生的佛也会有这么虚荣而嚣张的举止。
目光再回到那佛像的断头部位,冷羽手脚并用爬了上去,只见断颈之处露出一个深深的洞口,果不其然,这佛像果然暗藏玄机。
从洞口处向下看,只隐约见得下面有一物,一闪一闪地发着极其微弱的光,那光闪动的频率就像人的呼吸一样。
这莫不是个活物?
“有道过来,帮我掏个东西出来。”
有道掏出一物,冷羽双手接过,入手竟然十分温润,拿触感就跟人的肌肤一样,而且貌似还在微微蠕动。
冷羽将此物拿到月光下一看,顿时笑了,这......是块红烧肉!
冷羽将它收入怀中,还是回去以后再慢慢研究吧。
此时月光已经倾斜的厉害,看来白天似乎不远了。
看了看倒在曾不举怀里的云胡,似睡似醒,若含羞之娇羞,若睡莲之皎洁,甚至嘴角还带着笑意,月下处子,极美。
只因这故事的开头与结尾都是你,故长恨十年,亦一笑冰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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