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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停在宫门稍远的地方,避免被人看见。
两人下车走到宫墙外,一个庇荫僻静处。
此时宫门已关,姜清焰不管以什么身份进入,都会被注意到。
她有意隐瞒出宫之事,未免打草惊蛇,只能请都云谏帮忙。
都云谏用手势示意她不要出声,立在宫墙下细听片刻,抬头看了眼时辰。
“巡逻侍卫一刻之内不会经过这里,我带你跃进去。”
说完,便将姜清焰打横抱起,垂目看一眼怀中美人,正对上那双明澈的大眼睛,怔忪地望着自己。
他没打招呼就将人抱起来,多少有些故意,或许就是为了看她这副表情吧?他自己也说不清。
都云谏眼角微弯,染了些许笑意:“月色美吗?”
姜清焰怔了怔,垂下眼帘:“乌云蔽月。”
都云谏轻笑,纵身跃起,在宫墙上垫步,轻巧无声地飘入夜色中。
棠梨院已经熄灯。
卞姿和兰心守在房里,焦急地等待。
直到听到轻而缓的叩门声,才松了一口气。
二人赶紧过去开门。
门外,是打扮成内侍的姜清焰,还有都云谏。
两人进了门,都云谏屏退卞姿和兰心,从怀里拿出一本《大兆律法》。
“这是?”
姜清焰疑惑地抬头看他。
月光从窗子照进来,都云谏沐一身银辉,如玉面庞白皙得发光,轮廓深邃,眉眼风流。
“我在里面写了一句话,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若有一日,你辨不清现实幻梦,便来寻我问一问。”
姜清焰伸手接过,眸光微晃:“多谢殿下!”
不管是周素宁,还是姜清焰,都已经许多年未曾因何人动容了。
门扉轻响,都云谏已经离开。
姜清焰将这本《大兆律法》藏在衣箱暗格里,唤回兰心和卞姿为她更衣。
“郡主,此去王爷府可有寻到解决的法子?”
卞姿问道。
姜清焰看着镜中自己,怎么也看不出中毒已深的样子:“骆大夫说可以替我拔除积毒,但需要些时日。”
卞姿松了口气:“毒能解就好。”
兰心替她整理衣襟,小脸愁得皱成一团:“主子,这宫里太可怕了,竟然能让人不知不觉中毒。
咱们以后要怎么防备,才能不被她们害?”
卞姿在收拾换下的内侍衣裳,闻言也抬头望向姜清焰。
“害人之心防不胜防,想好好活着,就得让她们无暇害我们。”
姜清焰低沉眉眼,冷冷盯着镜子:“唯有先发制人。”
翌日。
月逢望日,正是出宫之日。
姜清焰出宫后去了云来酒楼。
一盏茶的工夫,雅间内走进一个体型略微发福的商人,坐下后打量竹帘:“你是何人,为何知道周家传信的法子?”
“徐庆福,广渠府人士,来京城已经十七年了。
如今做香料生意,当初南下讨债,背了人命官司……”
徐庆福脸色微白。
“周家暗桩如今尽在我手,你只需如从前一样听命行事即可。”
竹帘后的清凛女声道:“想办法将这些东西加在法光寺特制的贡香中。”
兰心从竹帘后出来,将一只纸包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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