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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是他和娄晓娥两人过的小日子。
娄晓娥不在,屋子里静得有些冷清。
桌上的饭菜盖着布巾,显然是她刚热好没多久。
他坐在椅子上,眼神落在那盘子里还未动的红烧肉上,半晌没动。
“我这阵子,心思都不在家里。”
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热乎的,不像有病,倒像是被一种莫名的心事烤着。
他心里涌出一种愧疚,却又夹杂着一丝茫然。
娄晓娥没有埋怨他,她一向是知道分寸的女人,也知道他对这四合院、对那一帮老邻居的感情。
但知道归知道,她终归也是个人,是个需要被在意的妻子。
他忽然有些想她。
不是那种夫妻之间浅表的依赖,而是一种很实在的情感,像是打水井里打出来的老井水,初一尝是凉的,可咽下去后从喉咙到心窝都觉得暖。
他起身,掀起布巾拿了两口饭,胃口却提不上来,夹了两块红烧肉咀嚼半天也嚼不出味。
这时候,他才发现——这几天,他是真的累了,不光是身体,更多是心。
一个院子,三两事,一桩接一桩的琐碎,把他这点精气神耗得干净。
院子里谁家孩子闹腾了,谁家锅灶出了问题,谁又偷偷往下水道里倒油汤,全都要管。
他不想管,可他不管没人管。
他其实早就知道,这院子,早就不再是那个从前能一个眼神压住一众人的铁场子了。
现在的日子变了,人心也跟着变了,院里的人也变得计较、独立,各顾各的。
可唯有一个人没变,那就是易中海。
他仍像从前一样,哪怕身子垮了,也要撑着在那屋里坐着,只要他坐着,别人就不敢造次。
“我是不是也在靠他?”
何雨柱想。
这句话一冒出来,他就被自己吓了一跳。
他一向是自负的,觉得自己是顶梁柱,谁都能靠他,没人能让他低头。
可易中海,他真是唯一一个让他打从心底尊重、佩服,又愿意为之付出的人。
“他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这日子怕是要塌。”
何雨柱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手背上青筋都暴了出来。
他忽然意识到,他不能坐等。
“我要做点什么。”
他喃喃地说。
他起身,走进厨房,开始翻找药材。
家里平时囤的枸杞、大枣、百合、桂圆、干银耳这些都还在。
他娄晓娥体虚,这些补品常年不断。
他看着这些,脑中已飞快地想着该怎么搭配出一个适合老年人润肺健脾的汤来。
他忽然记起前些年母亲病重时,曾靠着一种百合雪梨汤缓解了不少咳嗽和失眠。
“雪梨……”
他皱眉,家里没了。
他一边系上围裙,一边喊了句:“我出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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