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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追雨（第2页）

周运倒是不那么认为。

“我不会怀疑主人的。”

“真的吗？你所以坚信的正义真的是正义吗？世界是悲伤的循环，从来都是如此，没有丝毫的改变，你以为许多事情真的是战争与和平那般单纯的对立吗？你以为的善真的是善，你以为的恶真的是恶？谁告诉你的？是别人告诉你的，还是你自己亲眼见证的？命运质问追雨。

“我，不明白。”

追雨根本没思考过这些复杂的问题：“而且思考这些问题也毫无意义。”

“无意义？的确如此，但是追雨，我只是想告诉你，正义是个谎言，你被骗了！”

命运提醒追雨。

“可是，主人一直相信正义，也一直践行着正义啊。”

追雨还想反驳。

“真的吗？你真的那么认为吗？”

命运只是反问追雨：“提问，当小鱼在正义和你之间选择，你觉得他会选择什么？他会选择正义；但你呢，你会被抛弃；虽然他是为了正义但你被抛弃的话，作为弃子的你，甘心么？”

“你在挑拨我和主人的关系。”

追雨明白了。

“挑拨？我只是把你们之间的问题说开了而已，你只是一直在回避这种可能性，但你心里比谁都要清楚，不是吗；你在乎的一切，但那一切却从来没有在乎过你，不是吗？而最终，你还要为了这不在乎你的一切而牺牲，仅仅是一个空虚的正义之名；这正义吗？这公平吗？而且，正义，究竟是什么？是谁定义的？正义真的是正义吗？”

命运对正义嗤之以鼻，对于一直坚持着正义的小鱼更是厌恶到了极点：“人世充满了哀伤，而真正的正义，是没有哀伤的纯白之地；这么一对比，你还认为你没活在谎言之中？”

命运告诉追雨不要相信小鱼，绝不可以相信小鱼所说的正义：“这里是永恒哀伤的世界，从来都是如此，无论过去现在还是未来，不会有丝毫改变，本质上的改变。”

“不，我要和主人当面对质，如果他那么说的话……”

追雨不相信，她还是打算向小鱼问个清楚。

-

当天，在网吧打游戏的小鱼，追雨坐到小鱼旁边：“主人，命运对我说了很多，她说正义是谎言，住人你会否定的，对吧，因为你一直坚持的就是正义。”

小鱼沉默，游戏挂机，直接退出游戏打开网剧看了起来，点燃一支烟，思考。

小鱼：“……”

-

约十来分钟后，小鱼才说话：“傻瓜，我当然一直坚信着正义啊；我曾见过他人的繁华，我也曾跌落尘埃，我明白，我也一直坚信着正义；但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爱’，是爱啊，追雨。”

“爱？”

追雨却一直都不明白，小鱼也看得出来追雨不会明白什么是爱。

小鱼知道追雨这孩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彻底坏掉了，只是内心空无一物的一个空壳子而已，和芸芸众生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小鱼也明白，追雨问自己，其并不是想要答案，而是想要认可；可能她自己也意识不到，她正在潜意识里的向小鱼寻求救赎。

但小鱼也明白，真正的救赎，一切的根源远不是‘命运’和‘正义’，而是‘爱’。

羞于谈爱的世界，是无法孕育出爱的，亦或者远远无法孕育出足以击溃命运，改变法则的‘爱’。

“世界充满了哀伤，从来都是如此，没有爱的话，不可以；没有爱的话，什么也做不到；没有爱的话，无论如何，一切都会走向毁灭，无可避免，这是无可避免的诅咒。”

小鱼明白宇宙的轮回就是那样，轮回的尽头就是毁灭，这是宇宙规律。

但是，爱，能改变一切。

可是，爱，不在此处。

爱，从未诞生于世过，从来没有。

关于‘爱’，这是极其美好的传说，但是，没人能办到，没人能得到真正的‘爱’。

说到底，没有爱的世界，所有人都是输家。

明明是唯有‘爱’才能改变一切的，明明是这样，可惜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