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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望博将信将疑地取了一个往嘴里送。
谢则安说:“我等下叫人用糖腌点,那样吃着也挺好。”
谢望博看着谢则安抱着的食材,对沈存中说道:“存中,中午留下来吃顿便饭吧。”
沈存中一口答应:“好!”
谢则安见谢望博一脸自然地慷他人之慨,也不在意,笑着说:“我叫厨房准备准备,等会儿来个火锅。”
火锅在这时代并不多见,但也不是没有,只不过大多是在码头那边干苦力的人吃的。
做苦工的人哪有闲心分桌吃饭,搭伙把菜买好,用个大锅把水一热,菜放下去烫一烫,就地分吃。
谢则安图好玩去和他们“搭过伙”
,吃过那种“大火锅”
,觉得挺痛快,回来也自己弄了。
谢晖夫妇不在,他们一家人没谁是爱讲究的人,到了冬天时不时会刷上一两次。
谢望博长住谢府,沈存中又是常客,对这种吃法都已经不陌生了。
这样吃虽然有点不雅,但把门一关,谁在乎这种事!
两人安安心心等吃饭。
谢则安把食材抱到厨房,简单地把处理方法告诉厨娘后回到主屋。
谢大郎正在院子前面那一大片空地上教谢小妹和长孙二娘习武,女子学堂虽然开了,二娘却还是一身男儿打扮。
谢府不比学堂,她要是换回女装频繁登门,外人难免会说三道四。
久而久之,众人竟只记得长孙家有个二郎,而不记得她是二娘!
谢则安见谢大郎板着脸站在那儿,眉心透着些无奈,不由幸灾乐祸地抿唇笑了笑。
要教两个女娃儿练武可不容易!
谢则安从旁边溜进屋,找晏宁公主说话。
晏宁公主刚过完十三岁的生辰,精神比往日要好得多。
她听到谢则安的脚步声,把目光从院子里收了回来,说道:“三郎你回来了?”
谢则安说:“回来了。
怎么?想出去和小妹她们一起学?”
晏宁公主说:“三郎别取笑我了,我这身体哪里受得了。”
她看了眼院中的二娘,再看了眼谢则安,不着痕迹地问,“三郎你觉得二娘怎么样?”
谢则安有点摸不着头脑,想了想,说道:“挺好的,聪明肯学,要真是男孩子,长孙家肯定会由她来继承。”
晏宁公主见谢则安一板一眼地评价,不知该气恼还是该欢喜。
谢则安已经十六岁,理应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偏偏谢则安行事端正到极点,平日里对她恪守礼仪,在外也从不流连风月之地,甚至不会多看女孩子一眼,仿佛生来就这么不好女色。
有这样的好驸马,她应该高兴的。
可她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虽有杨老帮着调理,却还是无可避免地越变越虚弱,她看着还挺精神,事实上却是在一点一点地耗光仅剩的生命。
能看到兄长越来越长进、大庆越来越强盛,她应该满足才对。
可越是感觉到自己的极限所在,她心里越是焦急和羞愧。
她一直拖着没给谢则安考虑好人选,实在是太自私了。
现在不好好想,难道到时随便抓一个充数?
晏宁公主问:“……你喜欢二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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