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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祖孙相见（第2页）

再来，那三缸酒可不是好喝的，万一这老爷子受不住，有个三长两短，不是平白摊上事情了？

走入偏殿，里面布置很简单，几排书架，两三张书案，一个白发灰袍的老者侧坐在书案边，正在伏案疾书。

陈子涛走到老者对面，将桌上摊开一本典籍，老者在典籍旁边空白处用小楷批注。

字迹正是自己这些时日经常看到的。

桌上除了书籍、砚台，还有一个喝了一半的酒碗，剩了半碗酒，酒液清亮醇香。

陈子涛静立不动，偏殿中只留下老者书写时的沙沙声。

约莫半个时辰后，老者将书合上，搁下毛笔，抬头，双目眯起：“你这性子不像陈北雄，也不像玲玲。”

陈子涛打量着老人，满头白发显得有些苍老，但双目中的精光和消瘦、刚毅的脸庞，能让人感觉到这是一位身居高位之人。

哪怕嘴角刻意露出的弧度，也不是很自然，平日必然是不苟言笑。

装出来的慈祥，还是真的亲情使然？

见陈子涛不说话，老人淡淡道：“你不认我？是不敢认，还是不想认？“

陈子涛不知道，按说依着父亲陈北雄的性子，是一辈子不会跟郑家往来的。

但在他看来，完全没有必要。

“外公。”

听到陈子涛出声喊他，郑裕一愣，他没想到这小子会喊出来。

“哎——”

老人口中喃喃，脸上的肌肉抖动了几下，双目有些浑浊，越发像一个垂暮老者。

“你比你爹强，比我这老骨头也强。

原本我还不放心，来看一眼，玲玲也是没福气……”

抛去修为，抛去境界，抛去杀伐，面前的这个老人，怕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了。

陈子涛思绪飘散，听着老人有些凌乱的絮叨，心境更是宁静。

“你的修为，也不知道怎么会选了肉身修炼，走以力证道的路子？“

“你的阵道天赋，为何不去万阵宗？“

“你知道教你炼丹的小子出身何处吗？有没有兴趣跟她走？”

“青云宗实力已经不错了，为何不入仙城？”

……

问题很多，陈子涛也没有准备回答，只是简单将自己想好的答案说出来。

他的秘密，注定了在他没有强大之前，不能相信任何人。

或许是说累了，郑裕端起桌上的酒碗，一口将残酒喝掉，然后脸上显出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