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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恪半晌没说出话来,没想到,竟然陈希亮竟惹上这么大的麻烦。
良久,他抬起头来,一字一句道:“我爹他,绝不会做出那等事!”
“老汉当然相信,否则也不会让你们来我家里。”
王金贵叹口气道:“不光我不信,我们县衙里,但凡了解大令的,都知道这是胡说八道。
可惜,我们算个屁,提刑司的人根本不理会。”
说着有些羞愧道:“还说,还说谁给他说情,就是同党……”
“荒谬!”
陈恪重重一掌,将那本来就摇摇晃晃的桌子,直接拍散了架:“我明日就去官府问问,他们有何证据,能定我爹爹的罪!”
“哎呦,小爷,你还是真是个暴脾气,”
王金贵看着老朽,动作一点不慢,在桌子坍塌之前,竟一手接住茶壶,一手拎住包袱道:“这兵荒马乱的光景儿,谁还跟你讲证据。”
把手里的物件搁在空椅子上,他接着劝道:“虽然咱大宋朝不兴株连,但官府把你拿去审问几日,保准能让你人不人、鬼不鬼。”
“你说的不错,我这么一头雾水撞上门去,一点用处都没有,反而会彻底被动。”
陈恪皱着眉头,在屋子里踱步道:“我得先把来龙去脉整明白了。”
他一边琢磨一边踱着圈子,快把王金贵看晕了时,才站定了问道:“那支辎重队多少人?”
“七百多民夫,四百多官兵。”
王金贵道。
“这么多人还能被抢?”
陈恪皱眉道:“你们这里的土匪很嚣张么?”
“不会的,从衡阳到郴州再到韶关,是进广南东路的官道。
虽有不少山路,但这些年来,只听到有个把行旅遭劫,却没有敢打劫官府的。”
王金贵摇摇头道:“不过彼一时此一时,现在兵荒马乱的,保不齐就有强盗趁火打劫呢。”
“之前可有什么有名号的匪帮?”
陈恪又问道。
“没有,没听说过。”
王金贵摇头道:“三郎为何有此一问?”
“这笔买卖,不是小股土匪能干出来的。”
陈恪沉声道:“最少得千人以上的匪帮,才敢做这个活。”
“嗯。”
王金贵点头道:“听回来的民夫说,漫山遍野的都是土匪,这才吓得他们丢下辎重撒腿就跑。”
“从邕州失陷到现在,不过才两个月。
这两个月就算有匪帮新生出来,也没这个实力。”
“你说的也有些道理。”
王金贵捏着胡子道:“这个强大的匪帮,就像凭空冒出来似的。”
“还有个问题,”
陈恪又道:“民夫和官兵的损失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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