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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国公府大门前的道路,逐渐安静了下来,随之最后一个宾客走出大门之后,护国公府大门紧锁。
门前门后,高墙里面的院子,红色的灯笼,大红的蜡烛,都照着大喜的字,要烧到天亮。
今日是她的大喜日子,一个人度过的大喜日子。
朱济眯着那双浅墨的眸子,像是遥望天穹中的那轮明月,又像是越过高墙望到里头的红蜡烛。
马车的辘辘声,接近到了他身旁。
十一爷朱琪,掀开车帘看见只有他一个人,喊了声:“八哥!”
朱济转过头,微眯下眼,走到马车旁边,踩着矮凳上了车。
朱琪帮他拿手顶着那个车幔,等他进了马车里头,随他身后,问:“你怎么一个人呢,八哥?”
“一个人安安静静也好。”
朱济坐上了马车里的卧榻,像是闭目养神一样闭了下眼睛说。
朱琪摸摸自己的鼻子,唠叨他:“皇上这个差事不好办,没有一个兄弟愿意,太子都不愿意,只有八哥你一个人承担。
太子难道不知道八哥对敏姑娘的心思,只知道疼惜三哥。
三哥他若是后悔了,那也是他活该。”
“三哥后悔了?”
朱济睁开双眸,眸子里像是似有似无掠过一束光。
“我也不知道。
但是,据说,今儿护国公府迎亲的时候,朱理抽了李莹一鞭子。
这位三小姐倒在护国公府现在都起不来。
三哥至今在自己王府中,也没有见他马上心疼着急地去尚书府看望三小姐。
你说他这是怎么了?之前,还冒着抗旨的生命危险到尚书府表心志,抢人家的老婆。
结果,抢到手马上不疼惜了?”
朱琪像是不理解朱璃,却又是边说边笑,最终喜不自禁。
他和朱佑不一样,向来反感朱璃。
只觉得朱璃才真是言行不一的那种人。
朱济手里的扇子头,敲了下朱琪笑嘻嘻的脑袋头顶:“你这话,底下和我说说就可以了,千万不要到其他人面前说。
谁听见谁都要说你的。”
“八哥,你这点放心。
我也只是在八哥面前说说,其他人我都信不得。”
朱琪笑道。
朱济想了下,道:“让马车转个方向,到普济局找云掌柜拿瓶伤科药。
我知道普济局有个药,对于治疗鞭伤有独特的疗效。”
“八哥。”
朱琪立马按住他的手,“你不用在这个时候给三哥卖人情。
他那人你不是不知道,一直对你长小心眼的,不会领你这个情的。
至于三小姐,更不需要操心。
不是说她舅舅在宫里当御医吗?难道能一点法子都没有?朱理敢抽她这一鞭子,一是知道尚书府自己理亏绝对不敢告到皇上那儿去,二是尚书府自己有大夫,不怕。”
要说朱理这人粗归粗,却是粗中有戏。
说起来,护国公府的人都是如此。
看起来,一个个都像只是会动刀动枪的老粗,不懂文房笔墨,但是,偏偏,到现在朝廷和皇上都咬不下护国公府这块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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