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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知道接到消息的一刻,他从床上爬起来,久久看着那天她送他的那颗银锭,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朱隶绝没有想过,如果自己真的死了的话,去耽误一个女子的青春乃至一生。
这和杀人犯罪有什么区别?
堂堂一个男子汉,让一个女子为自己守活寡,还能叫男子汉?
要让他朱隶说这桩婚事,他肯定不同意。
但是,这桩婚事不由他决定,他是死了的人了。
只能说,皇家为了自身利益,为了在民间获得好名声,为了所谓的体恤,决定牺牲一名女子。
自私的皇室,连自己的人都舍不得牺牲,只好拿了个最好欺负的来开刀。
护国公府向来光明磊落。
如果他娘知道了皇家的企图,肯定与他一样的想法,绝对不想平白无辜地连累他人。
想让她尽快从这桩婚事里解脱,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只要他护国公府极力反对。
但是,在想到上回与她短短的一次接触。
她已经在他朱隶心头烙了印儿。
她的清雅,她的超脱,她的仁心,无不触动到他内心深处那根最敏感的神经。
而她在尚书府里遭到的欺辱,让他益发犹豫再三。
天下雨了,他受伤的左腿更疼了,像是千万条毒蛇在他的腿上咬,疼得他生不如死。
公孙良生已经对他的伤束手无策,他们回京,本来意图之一就是为了寻找名医。
疼得他快背过气时,他想都没想,打了车,上她这儿来了。
奇怪的,见着她,他的腿竟然貌似没有那么疼了。
念夏在前面给他们一行人引路,眼角瞥见那大叔的眼神一直咬着自己小姐不放,简直快气死了。
徐掌柜却是有了另一种想法。
大叔蓬头垢面,可是,刘海下的那双眼睛,锋芒如刀。
徐掌柜只要对上朱隶的眼神,都一阵心惊肉跳:这眼神,貌似在哪儿见过?
外面下雨,屋里暗,李敏让人点了盏灯,好给病人看伤。
她是一本正经的,反倒显得某人好像不怎么正经求医。
朱隶想不心虚都难。
“来吧,大叔,我给你把把脉。”
李敏放了个药枕在病人面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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