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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茜听了沐泽这番话,恍然大悟,道:“沐泽,你此次归来,莫非是要向圣上禀报宋蓉氏之事,然后请圣上定夺吧!”
沐泽颔首,时茜见沐泽点头,心下思忖此事皇帝想必已有决断。
既然皇帝已有决断,那为何还要遣自己前往凉州蓉城,自己去那里又能有何作为?
亦或说,那里有何事是沐泽或翼王不便亲为的,故而要让自己去做。
莫不是什么棘手的难题吧!
念及此处,时茜皱了皱眉道:“沐泽,咱们可是至交好友是吧!
在你心中,好友的用途难道是用来坑骗的吗?”
沐泽道:“贞瑾,我就算坑我爹,也绝不会坑你。”
沐泽稍作停顿,道:“贞瑾,宋蓉氏所捐的百万两银子和物资对灾后的凉州蓉城而言,犹如杯水车薪……”
时茜闻听此言,急忙打断道:“你们难不成是想让宋蓉氏将她的嫁妆悉数捐出?
这也忒狠了些。
这简直是要将她宋蓉氏一个人薅得一根毛不剩,连根都给她拔了。
敢情是你们知晓如此行事过于过分,所以你们不好意思去做,就想让我去做。
你们是觉得我脸皮够厚,能做出这等事来吗?”
沐泽赶忙连连摆手道:“贞瑾,我们绝无此意。
宋知州隐瞒灾情,草菅人命,又贪墨官银,甚至将粮库里的官粮卖给敌国,犯下叛国之罪。
因此,即便宋知州将其贪墨的银子交还,他也难逃一死。
他的家眷亦会受到牵连,或被斩首,或被充军。
并非如宋蓉氏和宋知州所想那么简单,只要将贪墨的赃款退回,便能逃过一劫。
而他的家眷也不会受到牵连。”
时茜一愣,道:“如此说来,宋蓉氏作为宋知州的妻子,也难逃杀头之祸。”
沐泽厉声道:“宋知州竟敢将官府库存的粮食卖给敌国,此乃叛国大罪,宋蓉氏身为其妻子,自然也在死罪难逃之列。”
时茜沉默片刻,缓声道:“你们让我前往凉州蓉城,究竟意欲何为?”
沐泽道:“去劝宋蓉氏与宋知州和离。”
时茜一听沐泽所言,眉头紧蹙,质疑道:“劝宋蓉氏和离?为何要我去做此事?宋家、蓉家难道没有长辈了吗?蓉老爷呢?蓉老爷乃是宋蓉氏的生父,让他去劝宋蓉氏和离岂不是更为妥当?”
沐泽道:“贞瑾,让你去劝宋蓉氏与宋知州和离,一来是因为贞瑾你是我西周独一无二的女官。
其二,提点刑狱司辖下的妇救会,管理的不正是女子之事吗?宋蓉氏身为妇人,此事自然应由妇救会负责。
其三,宋蓉氏与宋知州和离之事,恐怕不会一帆风顺。
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但宋知州绝非良善之辈,从他亲手杀害自己的两个亲生儿子便可窥见他的品行。
身陷囹圄的他定然不会轻易应允与宋蓉氏和离,所以宋蓉氏若想和离,必须得使些手段。
其四……”
时茜开口打断沐泽的话语,道:“沐泽,后面的四五六,我已不想再听。
只是有一事,我必须问你。”
沐泽道:“贞瑾,你有何事要问,尽管开口,我知晓的,必当如实相告,我不知晓的,我也会去替你打听。”
时茜道:“我想知道宋蓉氏和离之后,圣上作何打算。
是准许宋蓉氏归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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