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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易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说道:“也不知是不是我拉网的力气太大,勒得太紧,把她……把她的胸脯都给勒小了,这以后……”
想起之前将人拉上船时的那一幕,他晒得黝黑的脸上微微发热,不过因为太黑,还看不出脸红。
“哈哈哈哈。”
常掌柜大笑一声,被白莺莺瞪了一眼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连忙闭了嘴,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子放在何易手中。
“何兄弟,咱们合作多年,小小意思就当是给你的贺礼了。”
语罢,他快步走了出去,开怀大笑。
手里的金子沉甸甸的,就像一块秤砣。
何易以前可没拿过这么多的钱,他呆了呆,直到被白医师推了出去,才回过神来。
“我先照应着她,你过三天再来接她吧。”
心里胡乱想着,他沿着碎石小路回到了大头岛东边的家。
家很简陋,一间睡房,一间放东西,再加上不远处新盖的一个小木棚。
一进屋门,他洗了身子换了身干净衣服,吃了些昨夜的凉粥,而后随手拿了本线状册子,走向小木棚。
拉开木栓,他牵着两只小羊往南面走去。
南面的小山坡青草葱郁,还开着各色叫不出名字的野花,在这仲春的时节争相夺艳,芬芳怡人。
在草地上钉了根棍子,拴好两只羊,何易躺在山坡上,怀着一腔美梦缓缓睡去。
四更天出海打渔,中午时分回来,把鱼送到观潮居,回家吃午饭睡午觉,醒来后看看书,天就黑了。
不久前他找人讨了两只小羊,如今睡觉的地方却是到了山坡上。
当渔夫,日子不苦也不甜,自给自足绰绰有余。
他早已到了成亲的年纪,但这岛上住户本来就少,唯一有个适龄的白医师,人家却出题难他,扔给他一本书,叫他看懂了再找她,而且还不许去问教书先生。
他虽识得几个字,但这书籍晦涩难明,看了好几个月,至今也没懂半点。
一觉睡了一个时辰,醒来时太阳已经开始偏向西南。
他翻身坐起来,翻了几页,一个字一个字看了起来。
“介子推至忠也,自割其股以食文公。
文公后背之,子推怒而去,抱木而……什么(燔)死。”
磕磕绊绊念了一遍,他又一字一字想那意思。
“介子,推,至忠,介子跟至忠是两个人么?自割其股以食文公。
自己割屁股肉给文公吃?这都什么人呐……唉,白姑娘给我看这个到底什么意思?问又不能问,想又想不通,真烦人!”
郁闷了半晌,他又想起今日救回来的那位女子。
她长得很好看,皮肤又白又嫩,一定是个娇贵的主。
就是不知道她脾气怎么样,而且……唉,人家可是江湖中人,哪里会看得上他一个大字都不认识几个的渔夫?
三天,过得不快也不慢。
这天晌午,何易到观潮居送了鱼,首先回家里把自己清洗干净,换上一套新衣服,心怀期待往医馆跑去。
碎石小路可真远,跑了好一会儿才到。
他敲了敲木门,木门吱呀一声从里头拉开。
医师请了他进去,里间那人靠在床上,脸色苍白看了他一眼,虚弱说了句:“多谢相救,云某日后定会报答恩公。”
“什么报不报答的,你好些了吗?身上的伤疼不疼?”
何易嘴上说了两句,心里其实还是有一点期待她的“报答”
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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