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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承翊深邃沉稳的眼睛一凛,捏着茶杯的手隐隐有些发白,方才苏妙妗瞧他的那一眼带着三分得意七分挑衅,小时候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季承翊心里一时五味杂陈。
苏妙妗恍若未闻,对他笑魇如花,仿佛刚才那个得意挑衅的人并不是她。
转身对着崔玉屏时,目光倐的变得冷漠:“刚才那幅画本王妃瞧过了,虽说画儿是崔氏带来的,可那落款,却是新添上去的,如此一来,崔氏的嫌疑就少了许多。”
跪在下方的崔玉屏美目圆瞪,不可置信的看着苏妙妗,接着便是惊喜,她千想万想都没想过王妃会帮她,当下看苏妙妗的眼神便如救命恩人一般:“的确有人想陷害婢妾,还请王妃明察。”
殷华蓉两条细眉弯了弯,皱眉看向苏妙妗,她到底想怎么解决这件事情?
苏妙妗眉扬了扬,声音低了几分:“崔氏,那就说说你要送这幅画给本王妃有几个人知道,又有谁见过这幅画或者有机会拿到这幅画。”
崔玉屏跪在地上汗珠不停的往下掉,有谁能接触那幅画……崔玉屏目光倐的转向身后跪着贴身伺候自己的丫鬟冬儿:“这几日一直都是婢妾的丫鬟冬儿替婢妾保管这幅画,还有……还有婢妾这几日也只见过两个老婆子,她们……”
崔玉屏脸一白,突然止住话语,她怎么差点说出去了呢,若这事被王爷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厌恶她呢,到时候失了宠的妾室在后宅还有活路吗?
只是她这些画画心思到底是没逃过苏妙妗的眼睛,苏妙妗声音骤然冷冽:“说,若是隐瞒,拖出去打死!”
崔玉屏身子一颤,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将头埋进胸前,暗哑着声音说道:“她们……她们只是给婢妾……带……带春水丸。”
春水丸,苏妙妗挑了挑眉,回头兴味的看了眼季承翊。
后者看向崔玉屏的眼中带着厌恶还有一丝丝恶心。
在这深宅大院中,一些小妾为了得到男人的宠爱,暗地里是会使一些下作的手段的,而这些,众人都是心照不宣,只是这说出口就另当别论了。
殷侧妃此刻心情复杂,怨毒的盯着崔玉屏,若不是这个小蹄子,也不会让苏妙妗钻了空子来夺她的权,如今,也只盼着苏妙妗处理不好这件事情,不然,怎么的,她心里也膈应。
玉婉柔不屑的瞟了眼崔玉屏,想不到平时看起来清纯无比的人暗地里却是个浪荡妇,一边幸灾乐祸的同时,但也怕惹祸上身,毕竟她们可是一起去的。
苏妙妗冷笑一声,吩咐身后的如碧:“带那两个婆子过来。”
不过一刻,如碧带着两个婆子垂首进入,跪在崔玉屏身后的冬儿紧咬下唇,身子微颤。
刚入大堂,两个婆子便被苏妙妗清冷的神色吓得跪倒。
苏妙妗这才冷声说道:“知道本王妃叫你们来是为了什么吗?”
两婆子面面相觑,胆战心惊,向苏妙妗磕了几个响头后,颤颤巍巍的回道:“奴婢们也只是为崔夫人跑腿买药,其余的一概不知。”
苏妙妗目光转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冬儿:“冬儿,你可是一直替崔氏保管画卷。”
冬儿身子一颤,艰难的吞了口水:“是,夫人的画卷是奴婢在保管,王妃明察,奴婢不知那个落款是什么时候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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